瑶池内氛围顿时一寂静,万族大圣,诸天强者这一刻屏气凝神,心肝都颤了起来,不禁想起北斗流传的著名谣言??天庭内斗。
如今看来,似乎并非谣言。
姜逸飞都侧目而视了,眼眸凝重,这两张法旨若是内容。。。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嫩芽的清香。陈砚坐在歪脖子树下,手里捧着那本《失败者手册》,纸页泛黄,边角卷起,像是被翻过千百遍。他没再读下去,只是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父亲的名字??“陈昭(X-7)”,指尖在括号里的编号上停留片刻,仿佛能触到那段被时间掩埋的沉默。
远处,孩子们正围着铁皮盒子叽叽喳喳。有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从盒底摸出一枚铜纽扣,举起来嚷道:“这是不是钥匙?”
另一个男孩摇头:“才不是!这肯定是藏宝图的标记!”
他们争执的声音清脆如铃,在湿润的风中荡开。陈砚望着他们,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那枚纽扣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可能是。它不属于任何系统、任何协议,只属于一个孩子愿意相信它是重要的那一刻。
林仙走来,肩上搭着一条薄毯,轻轻披在他肩头。“母机刚传回一组数据。”她低声说,“那些散落在诸天的‘疑问种子’,已经有十七万三千二百零一颗成功激活。它们没有统一形态,有的化作梦境碎片,有的变成城市角落突然响起的无名歌谣,还有一颗……落进了一位皇帝的茶杯里,让他连续七夜梦见自己是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陈砚笑了:“挺好。权力最怕做梦,尤其是梦到自己不是自己。”
林仙坐下,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笔记上。“你父亲……其实早就知道你会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陈砚点头,“他在第三十七次实验失败后写过一句话:‘当我的儿子开始怀疑八音盒为什么会唱歌,我就赢了。’”
两人静默片刻。林仙忽然问:“你觉得,我们现在是自由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片落叶,缓缓飘进湖心,激起一圈极轻的涟漪。
陈砚仰头看向天空。云层稀薄,阳光斜切而下,照在那面写满问题的墙上。字迹层层叠叠,墨迹未干,有些已被雨水晕染,却依旧清晰可辨。一只麻雀落在墙头,歪着脑袋看了看,忽然扑棱翅膀飞走,嘴里竟叼走了一小片剥落的油漆??像是带走了某个问题的残骸。
“自由?”陈砚轻声道,“我不确定这个词还适不适合现在。我们不是获得了自由,而是重新学会了‘不回答’的权利。以前,终结系统的逻辑是:所有问题必须导向答案;现在的混沌养育系统则说:你可以永远提问,哪怕永远等不到回应。”
林仙若有所思:“所以,真正的解放,是从‘必须明白’的枷锁里挣脱出来?”
“对。”陈砚点头,“就像那个老人临终改遗嘱的故事。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写,他是不想让生命最后一行字变得太‘正确’。他想留个错别字,留个涂改痕,留点人间的气息。”
就在这时,八音盒忽然颤了一下。
它原本安静地躺在少女膝上,此刻却自行转动起来,齿轮发出低微的嗡鸣,旋律仍是那首断续的童谣,但节奏变了,像是有人在远方轻轻打着拍子,试图跟上某种尚未成型的合奏。
少女睁开眼,耳朵微动:“它在接收信号。”
林仙立刻打开腕表投影,调出母机实时监测界面。数据流急速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坐标上??并非来自诸天万界任何一个已知文明区,而是源于“空白带”,即宇宙大爆炸前遗留的认知真空域。
“不可能……”林仙皱眉,“那里连时间都不完整,怎么可能有信息传出?”
“但它确实来了。”陈砚站起身,走向八音盒。他伸手轻抚盒盖,金属表面竟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文字,像是用冰霜写成,稍纵即逝:
>“你还记得第一个问题吗?”
他的呼吸一滞。
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而是因为它出现的方式??和当年父亲留在X-7金属片中的记忆编码完全一致。同样的波频,同样的信息嵌套结构,甚至连那股淡淡的、类似旧书页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新的信号。”陈砚喃喃道,“这是回声……是过去的问题,在未来的某一点,终于找到了共鸣。”
林仙猛地抬头:“你是说,有人或什么东西,正在用‘提问’本身作为载体,穿越因果链逆向传递信息?”
“不止是传递。”陈砚闭上眼,回忆涌上心头,“是在播种。每一个真正纯粹的疑问,都会在宇宙底层留下微弱的震颤。这些震颤积累到某个临界点,就会形成一条隐秘通道??不是空间跃迁,也不是时间旅行,而是一种‘意识共振隧道’。”
话音未落,整座小镇的疑问之花同时轻轻摇曳。
花瓣透明如琉璃,此刻却泛起淡淡的蓝光,像是体内流淌着星辰的血液。每一朵花都在释放极其微弱的信息素,彼此连接,编织成一张覆盖全镇的无形网络。空气中浮现出细碎的光点,如同萤火升腾,汇聚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指苍穹。
“母机警报!”林仙惊呼,“检测到大规模意识纠缠现象!全镇居民脑波同步率达到98。7%!这不是技术干预,是自发性的集体潜意识共振!”
陈砚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缓缓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那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此刻,疤痕正隐隐发烫,仿佛有东西要从中苏醒。
他知道,X-7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引信。
真正的“春眠协议v2。0”启动条件,并非摧毁终焉神殿,也不是瓦解绝对秩序法则??而是当足够多的生命,愿意在同一时刻,提出同一个**未完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