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霜知道三尸血虫之后心惊肉跳,恨恨道:“我就说申屠烜肚中没有一根好肠子!竟是要拿那首破诗将我骗去喂虫子!!我定要叫娘亲去炽海兴师问罪,非让螭龙一族交他出来不可!”
宁尘疑惑:“诗?什么诗?”
巫晓霜一边怅然若失,一边气急败坏:“没什么诗!是他瞎编的!”
心绪颤动之下,双腿又作痛剧烈起来。巫晓霜身子一歪倚在床柱上,将两只脚搁到宁尘腿上,恶声恶气娇嗔道:“疼!揉揉!”
宁尘心说,这小丫头平时何其典雅端庄,怎地现在却如此大胆?
他却不知,女孩生出双腿都没多少日子,哪晓得这些人伦大防,浑没觉得这手啊脚啊有什么两样。
她对宁尘亲近已生,自是没有忌讳。
人家都没当回事,宁尘何必当正人君子。先前包扎治伤时,宁尘只是一味忧心,未生旖念,现在有了油水可揩,那还不赶紧从善如流。
之前未曾多看,现在细细观瞧,这腿白如皎月,仿佛从奶乳里捞出来的一般,生得纤长匀称,小腿肚紧致玲珑,多一寸则腴,少一寸则癯,当真是天下无双;她足踝处一弯曲线,犹如月下之弦,浑然天成;一对小脚丫仿若两尾滑溜溜的鱼儿,柔若无骨,十只趾儿细长分明,两枚小趾却圆嘟嘟缩在最外,一扭一扭,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宁尘在潇湘楼被懂推拿的姑娘伺候过,尝也尝会了五分,他拂住巫晓霜腿脚连捏带揉,别提多起劲儿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女孩按得眉心伸展,小鼻子哼唧唧舒服得出了响动。
眼见疼得轻了,宁尘那手也不老实起来,按得越来越少,摸得越来越多,过足了手瘾。
他还觉得自己藏得挺好,可不成想刚摸几下没怎么着呢,巫晓霜竟嗖地将脚丫抽了回去。
“不捏了!不捏了!”
宁尘吓一跳,扭头一看,小蛟那脸红得跟樱珠似的,双腿也白中透粉变作了雪中桃儿。
原来她双腿强行化形,不光痛楚清晰,别的触觉也极为敏感。
之前光痛得时候还则罢了,方才心绪平静,叫宁尘板着脚掌轻轻拨弄了几下脚趾,只觉得脚心忽地生出一股酸麻,滋溜一下直窜小腹,变作一团小火苗儿,暖融融甜丝丝,又突地旺盛开来,烧得她心跳不停,喉中作渴。
她从未尝过这滋味,指尖都有些发麻,不由得心头大乱,连忙躲了回去。
正在尴尬,宁尘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大喇喇与她聊起天来。
“你生得这么好看,先前在芒城绣云坊栈边,怎么不变作人形和我玩耍?”
巫晓霜金枝玉叶,从小被人夸到大的,那些好听的词儿早都不当回事了。
只没想到,话儿从这少年口中说出,竟能叫人这般开怀。
她微微得意,骄矜道:“你住那地方腌腌臜臜,我才不想叫她们看见。而且那时候我还未能化形圆满,见你作甚。”
她虽然对青楼妓馆这等场所懵懵懂懂,却也远远望见过那些芒城少爷在花坊栈边抱着妓子毛手毛脚,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去处。
“这才几日,你就圆满啦?”
“嘿嘿,我去偷了老乌龟一颗化形丹!”
巫晓霜叽叽喳喳与宁尘炫耀起自己的丰功伟绩,神采飞扬,巧笑倩兮。宁尘看在眼里,心旌摇曳,直想过去狠狠揉揉她脑袋。
“你变幻人形,那以后我们游水玩儿,我还能骑着你吗?”
“不是有人追杀,谁给你骑!我用脑袋顶你,顶得你哇哇叫!”
想到那夜欢聚,两人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笑罢过后,二人心猿意马,宁尘再把持不住,伸手揽住女孩,将她虚虚拢在自己肩头。
这轻轻一抱的含义,已是与先前大不相同。巫晓霜虽是六神无主,却也顺水推舟,心中惴惴由着他了。
两人坐了片刻,巫晓霜先开口道:“哎,你说迦楼罗要拿我们作什么啊?”
宁尘一直都分着脑子琢磨呢,可是羽化期的视野又怎是他能揣测万全的,只能草草道:“他不喜大蚀国奉选九祝,那便是有心防备尹震渊谋夺九刳。只要你不再回去,我想他并无理由为难于你。之前一战,也不知尹震渊死了没,要是真死了,我的事儿也简单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有女声响起。
“想杀尹震渊,三百年前就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宁尘巫晓霜吓了一跳,连忙跳分两边而坐。
屋门大开,一名绿衣女子款款步入,似笑非笑看将过来:“听闻合欢宗宁尘是个有脑子的,看来薄厚是徒有虚名了。”
巫晓霜在迦楼罗背上叫过宁尘名字,自是逃不过人家神识,所以宁尘并不奇怪,只定睛去看来人。
那绿衣女子身材高大修长、宽面高鼻,头戴赤金冠,脸上一派的慈祥温和。
她声音听在耳中令人如沐春风,可两只眼睛却俱是双瞳,盯人看时隐隐一股骇然之气,叫人不敢放下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