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边的是商明溪,那门外的是方佑白……吗?
“言哥,怎么了?”
“陆何言,你在看着谁?”
“……”
陆何言的大脑一片混乱,眼前两张宛如复制粘贴的脸让他彻底陷入了恐慌的深渊。他的嘴唇颤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残烛。
“言哥?言哥醒醒。”
声音模模糊糊传来,陆何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攥住那人的手腕,他茫然地睁开眼,看见一张担忧的面容,正是方佑白。
方佑白应该是刚打完电话,此时一只手被他捏着,另一只手正扶着他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睡着了?”陆何言松开紧握不放的手,按了按额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依旧是原先的位置,手边还躺着刚才那本翻了几页的杂志。
还好还好,不是吓晕的,不然也太丢脸了。
“睡了有一会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做噩梦了吗?”
陆何言摇了摇头,瞥到一旁笑眯眯的商明溪,默默移开视线。
他暂时不是很想看到商明溪这张脸。虽然和方佑白长得一般无二,但商明溪身上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十足的晦气。
“电话打完了?”
方佑白点点头,显而易见地心情很好,语调轻快:“是我一个朋友,他约我一起去外地玩一段时间。”
所谓的朋友,自然是温之榕。自从找过这人后方佑白等了许久,温之榕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据说温家有个前辈曾经处理过驱除鬼魂的委托,那位前辈说不定有办法,但前提是要把商明溪一起带过去。
这些事当然不可能让商明溪知道,表面上,方佑白依旧让他以为自己在兢兢业业为他寻找重塑肉身的办法。
“朋友?”陆何言回过神,很快就猜到方佑白此行的真实目的,“哪个朋友,我认识吗?徐览还是那个温之榕?”
方佑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你知道的,温之榕。”
果然是他。陆何言深感欣慰,按照剧情,“陆何言”对方佑白占有欲极强,温之榕在他眼里也是情敌一般的存在,他会以不放心方佑白单独和别人出去旅行为由,强行跟上去,却意外给方佑白和商明溪创造各种感情升温的机会。
“是他啊,”陆何言脸上浮起一丝温和的笑,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关切:“小白,你和他出去,我还有些是放心不下。外面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什么难处,我怕你应付不来。”
方佑白听出他语气里的关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言哥,你就别操心啦,温之榕不是外人,而且就是去旅个游,能有什么问题。”
“不是外人?”陆何言垂着眸子轻声重复了一句,很快又迅速揭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出去这么久,我心里不放心。要不这样,我跟你们一道去,多个人照应,也能让我安心一点。”
方佑白露出为难的神色,眉头轻皱:“这……不太合适吧。”
商明溪是他意外惹出来的麻烦,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把陆何言牵扯进来。
这副态度在陆何言的意料之中,他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你就当我是顺带出去玩玩。我保证,绝不打扰你们,就安安静静在一旁,有需要随叫随到。”
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灯光下,陆何言的周身像是被晕染了一层暖黄的光晕,愈发衬得他整个人温润柔和。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眼底的真诚毫无保留地流淌出来,让人无法生出一丝怀疑。
商明溪闻言冷嗤了一声,嘲讽之意扑面而来。
陆何言装作没听到,继续道:“好不好啊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