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绕着屋内那股淡淡的浅香,混着一点药草的苦涩,像是陆何言身上独有的味道。
应喻尘本来只是假寐,却在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中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苦香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呼吸间,竟透出一丝令人安心的暖意。
最后一丝清醒消散前,应喻尘无意识地往枕间埋了埋脸。
……
红烛高烧,满室生春。
他穿着大红喜服站在洞房内,掌心金秤杆沉甸甸的。
盖头下的“新娘”安静端坐,应喻尘却莫名心跳如雷。指尖触到流苏的瞬间,红绸下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语调格外熟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思,像是在嗤笑他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盖头掀起时,烛火猛地一跳。
“……应公子好生心急。”
大红盖头落在榻边,底下人的面孔也显露出来。
陆何言斜倚在鸳鸯锦被上,竟也穿着同色的喜服。
衣领松散地敞开一点,露出锁骨处一片瓷白。
和他见过的陆何言不同,那人眼尾描着绯色,眼眸弯弯,在烛光下泛着些许水光。
应喻尘手中的秤杆“当啷”落地。
他想后退,却被对方勾住了腰间玉带。
那人指尖顺着纹路慢慢上爬,最后停在他衣襟前,若有所思:“怎么还发呆,难道你想反悔?”
梦里的自己忽的俯身下去。
交缠的呼吸间,混着浅淡苦香,隐约尝到对方唇上胭脂的甜,掌心下的腰肢比想象中更柔韧。
最要命的是陆何言在耳畔略显急促的喘息,烫得他脊背发麻。
喜服衣摆纠缠在一处,那人被他困在榻间,唇色被厮磨得愈发艳丽,一向明亮的眼眸有些失神,浑身抖的厉害。
“你……”
话音未落,应喻尘猛地惊醒。
窗外天光微亮,风雪已停。他额间沁出薄汗,亵衣后背湿透,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地铺上传来细微的响动。陆何言毫无知觉地翻了个身。
应喻尘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眉头紧锁。
——荒唐。
【??作者有话说】
应某人:大受震撼
……
晚安啦[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