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每次醒来都有种她死了又复活的错觉。
“首先是伤要及时处理。”虞菀菀低头给他倒药粉。
虞菀菀不想再要他担心,被子拉过下颌,人缩进去显得声音有点闷:“知道了。”
她倒是没怎么变。
虞菀菀:“可是……”
她揉揉脑袋,想说话却只发出个很单薄的音节。
翅膀硬了?
虞菀菀小声:“我就想眯一下,也不知道会睡这么久。”
他才刚开始练剑,指腹只有很薄的一层茧,还有发白和起泡的皮肤。
“刷”一声,被子像个大口袋兜住他。
薛祈安不大自在地移开视线:“师尊可以输点灵力试试。”
那就好。
……忏悔!她深刻忏悔!
薛祈安抿唇,眸中似闪过缕羞赧,没再吭声。
他说:“谢谢师尊。”
他又笑:“我看睡得挺香,连个字条也不给我。”
“对不起。”她忽然低头,握紧他的袖子说,“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医修走了,虞菀菀才想起没给钱,掏芥子囊说:“你先让我去追上他给个钱,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难道是叛逆期来了?
万物皆为绊脚石。
“下次再有人乱说,你就这样、这样地‘哐哐’揍他——或者喊我代劳。”
他推来一张朱砂画就的黄纸,纹路复杂,看起来——算了她看不出来。
看起来好委屈。
她这段时日都假装,收养薛祈安是贪图龙的商业价值。
“最近天热,我怕脱妆。”
薛祈安又抿唇,却乖乖颔首:“好的。”
“你总说江春酒肆早晚归我管,我看这个‘早晚’得到我入土才行。”
唔,说“死”好像是不吉利。
反复轮回多少次,薛祈安都永永远远是她漂亮的小龙。
是的。
他这才抬眸笑。
屋内黑啾啾的,空无一人。
薛祈安解释:“师尊睡着时我赚的。”
“总、总之,”
又被塞回去。
她目光不着痕迹往脚踝瞄。
他的师尊选中了他。
“这儿的镇店之宝,渡江春,阁下请用。”
她宽慰:“都是群没品的家伙,你相信我就对了,你肯定会有光辉璀璨的未来。”
她的睡眠时间时长时短,医修反复来看都没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