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者瞪他:“蝎子尾收回去,被抓住你我叔侄俩都得下油锅。”
他“唔”一声,弯弯眉眼:“师尊,还没戒口腹之欲的修士并不多见。”
“师尊,别看太久话本子了,伤眼。”
薛祈安:“不是。”
吃个饭怎么这么装?
虞菀菀想说点什么,张嘴后又莫名一字说不出口,丧气低头。
她举着话本子好大声念:“启辛家最终被发现真面目,遭天下人唾弃。家主夫妇更是不敢出门,必然要被人丢菜叶子,指着唾骂。”
遮面的手挪开,才看清他的鼻唇周一片红疹,手背同样密密麻麻的,看不到一块好皮。
顿了顿他才又说:“我过敏。”
他喊她的称呼顿一瞬,不动声色笑着接道,
这一年来,全修仙界都在目睹她带出来的,百千年罕见的奇迹。
一股无力感从脚冒到头,虞菀菀颓然垂眸,甚至提不起气骂他们。
干瘦枯槁的手替她拽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假。钱。”他很不耐烦地丢回去。
他和姜雁回面前摆置的盘内,琳琅满目的虾肉至少得有十五只。
薛鹤之没给他任何再说话的机会,袖子一挥,景象一瞬变化。
咸蛋黄似的朗日底,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过敏就吃到脱敏为止。
腰背挺直,跪着也依旧似不折的青竹,漂亮而又傲骨嶙峋。
虞菀菀没见过记忆里,这种年纪的薛祈安太反驳他们。
那弟子点头:“对。能麻烦您和她说声么?我有意追随她学习。”
再看一次。
她趴着,拿一本书,好像很认真。
不晓得是这一跤摔得太痛,还是怎么回事,少年半跪着,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当然不啦。”
那弟子:“比如呢?我天赋和实力都不算差。”
这舆论战不就打赢了么?
也是。
他很熟练地从抽屉里掏出新的果脯,灌满已经被她掏空的罐子:
看不出她有时还挺拟人的。
耳边响起隐含担忧的清冽少年音:
回神时,薛祈安已经站在门外。
薛祈安温声说:“我师尊,对收徒有比较高的要求。”
虞菀菀欣慰地剥虾仁:“你要不考虑当个厨修吧?”
腰侧忽地被只大手环住,掌心温热穿透薄衫源源不断入内。
姜雁回煮成羹端给他喝。
下一瞬,剑穗被猛地拿走。
“是。”
转身时还听见少年没忍住地“扑哧”一笑。
她又没骂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