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回却抬手制止他:“先别说了。”
薛祈安怔住,下意识攥紧那抹剑穗。
门今日内第三次拒他于外。
蝎子妖一手牵着小少年,一手牵着更小的孩童,迎着将落的夕阳向前。
薛祈安:“看见师尊就想笑。”
又叫做,嫉妒。
“多大点事哭成这样啊,就当被狗咬了呗——薛家早从骨子里烂透了。”
一男一女却看也不看他,动作矜贵地夹只巴掌大的虾仁,沾点玉粉入口。
“嗯。”少年像是没忍住,偏过脸抿唇很含蓄地笑了笑。
可是,可是……
薛祈安:“能不能麻烦您——”
他决定跳过这种话题。
他掂了掂,掀起衣袖,低头看眼渗出黄脓的胳膊,咬紧牙关走向旁边另家店。
默然片刻。
少年嗓音依旧温柔:“师尊不用操心这点小事。”
……虾过敏。
他捏了个治愈术弄好她两只桃子眼,没问她为什么哭,只是……
他又说:“师尊总不能不许我看吧?”
薛鹤之打断他:“不行。”
明明灭灭的日光从窗外肆无忌惮入内,映出空中点点浮尘,像他身侧骤亮的光路。
虞菀菀怔,脸一点点变红,半天吭不出一声。
再后来,他不再挠,痒就用力掐自己,眉眼皱巴巴地拧起来。
那些人不耐烦地说:“谁有空搭理你啊?一边去。”
手里有只虾扑棱棱掉出去,虞菀菀弯腰捡:“我当你的挂件。”
她总说要当个咸鱼。
薛祈安轻声问:“爹您是不是给错——”
脸颊被捏了捏,少年握着她的手,低声哄说:
薛祈安放下手,握紧筷子,夹起那只虾却迟迟不入口。
他微笑:“那师尊当什么?咸鱼修吗?”
他们还是没个人样。
心疼死了。
虞菀菀正合适。
想要的剑穗也没有。
正是薛鹤之。
薛鹤之却说:“这才是给你真正的奖励,自己下去好好想吧。你学到了什么。”
之前见面时她给他剥过虾呀。平时吃饭,他给她剥虾时也会剥回给他,他也吃的。
他轻轻的:“但是很痒,我可不可以先找医修看——”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被薛家选中过好日子?换我,换我儿,不晓得能多出色。”
小小的少年偏过脸,被打蒙了,白皙如玉的面颊浮现清晰五个指印,乌睫怔怔一颤。
刚好够买一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