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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败者组决赛(第1页)

第二天一早,俞邵再次来到世界赛复盘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复盘室内,只见吴芷萱、徐子衿、乐昊强等人已经全都到了,此刻正聚在一起聊着天,见有人推门进来,纷纷扭头朝复盘室门口望去

“俞邵,这边这。。。

太阳升得更高了,草原从银白转为金红,冻湖像一块被点燃的镜面,反射出流动的火光。我们站在山丘上久久未动,仿佛怕惊扰这片刚刚苏醒的大地。沈砚之终于转身下山,步伐稳健,肩上的围棋盘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木色光泽。我紧随其后,手仍贴在胸口,那颗木棋子已被体温焐热,像一颗悄然跳动的心。

回到“额吉之家”时,孩子们已经起床,在活动室里围坐成一圈。巴特尔坐在角落,低着头摆弄那副曾用于对弈的棋盘,手指一遍遍抚过那几颗他曾亲手落下的白子。他不再颤抖,眼神也不再空洞,而是带着一种初醒般的专注,仿佛每一粒棋子都连通着他体内某条沉睡已久的神经。

乌兰端来热腾腾的奶茶,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她轻声对我说:“昨晚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吃了早餐。”

我鼻子一酸,没说话,只把牛骨牌放进衣兜,贴近心脏的位置。

沈砚之走到巴特尔面前,蹲下身,指着棋盘中央那一记决定性的“断”,用极慢的语速说:“你赢了。”

巴特尔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片刻,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沈砚之的手背??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别人。

那一刻,屋内静得能听见酥油灯芯爆裂的细微声响。

上午九点,我们开始整理录音和影像资料,准备启程。临行前,乌兰交给我一个布包,说是巴特尔母亲三年前托人送来的信物,一直没能交到儿子手中。“她说,如果有一天巴特尔愿意开口,就把这个给他。”

布包里是一块绣着草原鹰纹的蓝绸巾,边缘已磨损,但针脚依旧整齐。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背景是呼伦湖夏日碧波,两人笑得灿烂如阳。

我把照片拿给巴特尔看。

他盯着看了很久,指尖缓缓划过母亲的脸颊,然后突然将绸巾紧紧抱进怀里,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落在棋盘上,正好压住那颗象征突围的白子。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重逢,不需要语言。

车子重新驶上草原小道时,天空湛蓝如洗,风卷起枯草,掠过车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大地在低语。我打开录音笔,补录一段独白:“四月二日,上午十点零七分。离开‘额吉之家’。巴特尔收下了母亲的信物,他哭了,但这次不是因为痛苦。我想,伊布拉若能听见这一切,一定会敲三下鼓??一下是风,两下是光,第三下,是回家的路。”

沈砚之靠在副驾闭目养神,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节奏却变了,不再是棋局推演,而像某种古老的马蹄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云南那个‘手势棋谱’,真能成立吗?”我问。

他睁开眼,望向远方起伏的草浪:“语言的本质不是声音,是意图的传递。盲童用鼓,自闭者用棋,聋哑人用舞??只要心还在表达,形式从来不是障碍。”

手机震动起来,是马阿娘的新语音。

“伊布拉今天早上自己爬上了屋顶,对着东方打了三段鼓,节奏跟你们上次发回来的冰裂声一模一样。”

我心头猛地一震,立刻回放那段冰湖长啸的录音,再对比伊布拉的鼓点??果然,第三段的频率、振幅、停顿,完全吻合。

这不是模仿,是回应。

他听到了。哪怕相隔千里,他依然感知到了巴特尔那一声撕裂夜空的呐喊。

我把这段发现告诉沈砚之,他沉默良久,才低声说:“我们一直以为是我们在带棋去找他们,其实……是他们在用各自的方式,把棋传回来。”

车子驶出草原腹地,公路渐渐宽阔。黄昏时分,我们抵达海拉尔,住进一家老旧的招待所。房间狭小,墙皮剥落,但窗正对着一片野花盛开的坡地。我打开电脑,开始剪辑“冰湖之声”的视频素材。当播放到巴特尔跪地哭泣的那一幕时,镜头恰好捕捉到冰层轰然裂开的瞬间,水汽蒸腾,阳光穿透云层洒落湖心,宛如神启。

我暂停画面,盯着那道裂缝看了许久。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出门散步,走到附近一座废弃的铁路桥下。锈迹斑斑的铁轨延伸向远方,枕木间长满野蒿。我正欲折返,忽然发现桥墩阴影处刻着一行歪斜的蒙文,被人用石片反复描深过。我掏出手机查翻译软件,拼出意思:

**“我也想下一次棋。”**

心口猛地一缩。

这不是孩子写的字迹,笔画生硬,力道沉重,像是成年人在极度压抑中刻下的。我拍下照片发给乌兰,她很快回复:“这是巴特尔父亲留下的。他每年都会来这里一次,从不进去见儿子,只留下这句话。”

我怔在原地,风穿过桥洞,呜咽如诉。

回到住处,我把这事告诉沈砚之。他听完,默默起身,从行李箱底层取出一张大幅地图,铺在桌上。那是我们一路走来的轨迹:新疆塔城(伊布拉所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巴特尔)、接下来是云南怒江,再往后,他还用红笔标出了青海果洛、四川凉山、广西大石山区……每一个点,都对应一所特殊教育学校或康复中心,每处都曾有人寄来关于“会下棋的孩子”的消息。

“这不是旅行路线,”他说,“是棋盘。”

我凑近一看,浑身一震??那些地点竟隐隐构成十九路棋盘的交叉点,而我们走过的路径,恰似一局正在展开的大势布局。

“你早就计划好了?”我问。

他摇头:“最初只是偶然。但自从伊布拉把棋子交给你,我就觉得,这副棋盘不该只属于职业赛场。它该去那些没人听见的地方,去接住那些坠落的声音。”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始终坚持带着这副木制围棋??棋子是手工打磨的黑檀与白玉,沉重而温润,不像比赛用的标准棋具那样冰冷规整。它们更适合被颤抖的手握住,更适合在冰面、沙地、床单上落下,成为第一句无法说出的话。

当晚,我梦见自己站在无边的棋盘上,脚下是草原、雪山、峡谷、稻田,每一格都坐着一个孩子,他们不下棋,只是静静望着我。远处,伊布拉坐在鼓上,巴特尔站在湖心,苏米娅举着触觉棋盘,一个个抬起手,指向同一个方向??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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