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司寒脊背生寒,飞快转身打开门,冲进屋内,却只看见晕倒在血泊中的宋归年。
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不自主地停滞。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司寒飞扑上去,向宋归年伸出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
司寒将昏迷不醒的宋归年扶起来,抚上他的脖颈。
感受到指尖下强劲搏动的那一刻,司寒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什么事。
司寒定了定神,拉起宋归年的手腕,细细把脉。
脉象上看,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大概只是因为一些药物,造成了暂时的昏迷而已。
身上也没有伤口,连衣服都没有被划破的痕迹。
可这血泊……
这屋子里方才只有两个人,既然流血的人不是宋归年,那便只剩下国师了。
司寒微微侧目,视线落在一旁的暗器上。
这是刚刚宋归年拿出来威胁国师用的。
制式精巧,也便于携带。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样小巧的暗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造成这么大的出血量的。
国师现在不在这里,怎么看都像是重伤之后逃跑。
可宋归年明明已经昏迷了,若是他真的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留下宋归年一条命。
正在这时,司寒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的样子。
司寒连忙低下头,便与宋归年略微茫然的眼神对上。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和国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归年刚醒,司寒这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就算是意识清醒的人都要反应一段时间才能好好作答。
更别提是现在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宋归年了。
知道司寒心里着急,宋归年安慰一般地轻轻拍了拍司寒的手背,“我没事,血不是我的。别担心。”
“国师他是不是想要杀了你?”司寒声音颤抖着,眼眶不自觉泛起红,“要是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你会有生命危险,那我宁愿不再查下去。”
“大不了就是去向陛下请罪。”
说这话的时候,司寒郑重其事的语气和眼神,无一不是在告诉宋归年,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宋归年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曲起一条腿,将手臂搭在上面,“我与国师做了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司寒秀眉微蹙,明显是不赞成,“国师到底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未可知,与他做交易,跟与虎谋皮有什么两样,万一他卸磨杀驴怎么办,万一他半道上反悔要怎么办,你有什么筹码,能让他安安稳稳地与你做交易?”
宋归年看着司寒如今一脸的紧张,知道她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也知道大概是刚刚吓到她了,所以现在听到一点风声都紧张得不成样子。
宋归年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司寒手心里,还微微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