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一下子就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被触碰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收紧,就好像是……好像是摸了摸宋归年的头一样。
“夫人……那国师给我下了迷药,为夫现在头都是晕的,夫人是神医,不如先给为夫看看?”
语罢,又在司寒手心里蹭了蹭,甚至将嘴唇贴上她的手心,落下一个鸿毛一般轻飘飘的吻,或许那也不能称之为一个吻,似乎只是不经意间蹭过去了而已。
可是司寒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
下意识就想把手收回来,可是又担心他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
“你……你先起来,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宋归年直起身子,拉着司寒的手不肯松开。
“夫人,为夫实在是头晕的不行,得夫人搀着才能走。”语气像极了小孩子摔倒了撒娇的语气,假的可以。
可今日之事可是真把司寒吓到了,哪里能分辨出这人话里的真假。
听宋归年这样说,连忙抓着他的手往上拉。
后者……后者一动不动。
“你……”拉也拉不动,司寒索性卸了力气。
“夫人,哪里有这样搀人的,夫人是大夫,连怎么搀病人都不知道吗?”宋归年话里有话。
司寒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搀?”
宋归年唇边溢出一丝轻笑,拉着司寒的手,扯了扯,示意她蹲下来。
司寒蹲下来后,宋归年缓缓将司寒的手环绕过自己的腰间。
明明隔着衣服,可在掌心覆上那里的一瞬间,司寒却仿佛能感受到自宋归年腰间传来的,滚烫的热意。
司寒猛地抽手,却被宋归年的大掌牢牢禁锢住,不得移动分毫。
“夫人,得这样才能把人搀起来吧。”宋归年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正经,余光瞥见司寒红透了的耳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惊道:“夫人,你在想什么啊,耳朵红成这样。”
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去拨弄一下。
这下不止是耳朵,司寒整个脖颈都红了,要是再磨蹭一会儿,这点红晕是一定会攀到面颊上的。
“夫人。”宋归年往司寒那边凑近,嘴唇几乎是贴在司寒的耳朵上,只要司寒一偏头,二者便会触碰到,“我可是正经人,夫人想什么呢?”
“你……”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汇聚在耳朵,稍微一点刺激,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传过来,能让司寒的心尖颤个不停,“闭嘴,起来。”
就在司寒手上使劲,想要将宋归年搀起来的时候,通天台一边的窗户外边翻进来一个黑影。
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着,看不清面容,但这时候谁都看的出,这人来者不善。
只见那人抬起一只手臂,对准二人。
那是……袖箭!
司寒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就要将宋归年扑到,却不料后者的动作比她更快。
千钧一发之际,抄起刚刚被司寒放在一边的暗器,目光凛冽,身形一动,便到了那刺客身前。
等司寒再反应过来时,那刺客的心脏上,端端正正地插着宋归年的那把暗器。
以司寒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一刀插进去的精准程度,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一刀毙命的熟练程度,不好说要练多少年。
但是至少,心慌手抖,晕晕乎乎,站不起来的人,是做不到的。
于是,在宋归年回过身,去看司寒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只得到自家夫人的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