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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第1页)

“饶你一命,下不为例?”

林书友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这位,是真的好不要脸。

自己眼下在这儿,双锏在侧,你还主动步入了小远哥的阵法内,你大可试试把这长枪取出来呢,看看接下来到底是谁。。。

夜雨初歇,河面浮着一层薄雾,像是天地间尚未醒来的呼吸。陈知秋站在第十桥消散后的原地,脚下的石板已不再发光,第九盏灯也黯淡如将熄的余烬。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黑色种子??“缄默种”??它安静地躺着,温顺得如同沉睡的婴孩,可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的身体比从前更轻了,仿佛血肉正一寸寸被声音置换。每当有人在河边低语一句未曾出口的话,她的记忆就模糊一分。昨夜,她对着镜子练习写自己的名字,笔画歪斜,像陌生人的手迹。她甚至记不清母亲去世那天穿的是哪件衣裳,只依稀记得那晚的风很大,吹灭了三盏灯。

但她不后悔。

她转身走向梅园小学,脚步缓慢却坚定。教室门窗紧闭,玻璃上凝着水汽,隐约可见新来的年轻教师正在讲课,黑板上写着:“倾听是一种温柔的力量。”陈知秋驻足良久,嘴角微扬。这八个字,是她去年冬天在作文批语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忽然,一阵刺痛从心口炸开。

她踉跄一步,扶住墙沿。缄默种在跳动,像一颗逆生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幻听??千万个声音同时呐喊、哭泣、哀求,却又被世界粗暴地捂住嘴。那是无数被拒绝的倾诉,在她体内发酵成毒。

“有人……在刻意逃避听见。”她喃喃。

目光扫过村道尽头,老渔夫家的门紧闭着,屋檐下挂着的纸灯早已褪色发黄,无人更换。而阿婆家的小院里,那只盛着饺子的纸碗还摆在供桌上,香灰积了厚厚一层,显然再没人续香。

变化悄然发生。

曾经热闹的“说话节”,如今只有几个孩子象征性地放几盏灯;大人们忙于生计,谁还有心思写下心底的话?年轻人用手机刷短视频解闷,连争吵都懒得开口,一个拉黑便终结一切。那个曾在纽约街头对空气说“妈,番茄酱换了”的流浪汉,后来被人发现死在桥洞下,手里攥着一张没寄出的信。

缄默的瘟疫,正在蔓延。

陈知秋跌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冷汗浸透衣衫。她掏出青铜笔残存的笔尖??那枚扎入第十桥基石的锋芒,竟在昨夜自行脱落,落回她枕边。她凝视着它,指尖轻抚过那道细小的裂痕,仿佛能听见桥基深处传来的呜咽。

“桥还在,只是没人走了。”她低语。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怯生生走近,手里捧着一只歪歪扭扭折成的纸船。

“陈……陈奶奶?”她叫得不太确定,“我妈妈说,你以前会把故事变成冰做的戏。”

陈知秋抬头,望着这张稚嫩的脸,忽然想不起她的名字。但她笑了:“你想听哪一个?”

“我想听……我爸爸为什么再也不回家了。”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骤然变冷。水面泛起涟漪,第九盏灯忽明忽暗。陈知秋闭上眼,任由那股熟悉的牵引力涌入脑海??她看见一辆货车冲出护栏,坠入深河;听见最后通话中男人嘶吼:“对不起!我会回去的!”电话那头是孩子的哭声和母亲摔门的巨响。那一晚之后,男人成了河底沉默的一具“未完成之尸”,而妻儿则把他钉在“不负责任”的十字架上,永不原谅。

可他的灵魂卡在那里,只为说一句:“我不是不想回,是我没能刹住车。”

陈知秋睁开眼,泪水滑落。她将笔尖抵在纸船上,低声念诵:“以听者之心,启无声之门。”

刹那间,冰晶自船身蔓延,勾勒出微型剧场:雨夜公路、失控车辆、飞溅的玻璃、绝望的眼神……最后定格在男人对着虚空张口的画面,无声,却震耳欲聋。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突然蹲下身,对着河面大声喊:“爸爸!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回来吧!”

话音未落,河底一道微光升起,一盏从未见过的幽蓝纸灯缓缓浮出水面,轻轻撞在岸边石头上,发出清脆一响。

陈知秋笑了。

她知道,有一缕魂,终于得以安息。

可笑容还未散去,心口剧痛再袭。缄默种剧烈膨胀,黑气顺着血管爬向手臂,皮肤下浮现蛛网般的暗纹。她咬牙撑起身子,踉跄走向河边,在第九盏灯下盘膝而坐。

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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