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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角色的完美使命（第2页）

他把便签小心地收进随身的笔记本里，走出档案馆时，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压得很低。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过，车窗上贴着《黄昏演员》的宣传海报，画面定格在张桂兰微笑的瞬间，底下写着一句话：“他们忘了世界，世界不该忘记他们。”

回到工作室已是傍晚。他刚打开灯，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眉眼间有几分熟悉。她看见林默，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你是林默？林素云的儿子？”

“我是。”林默迟疑，“您是……”

“我是陈屿的姐姐。”她说，“他去年冬天走了，胰腺癌。临走前托我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过来。

“他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原本打算等你拍完《黄昏演员》再给你，可他没能等到那天。”

林默接过信封，手指冰凉。

女人转身要走，又停下：“陈老师常说，你们母子俩都是倔脾气。一个宁可被人当成疯子也要守住一段回忆，一个躲在镜头后面二十年，不敢走上台前说一句‘我爱你们’。”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别再错过了，孩子。”

门关上了。

林默坐在沙发上，迟迟不敢拆开信封。窗外雷声滚过，雨点开始敲打玻璃。许久，他才用颤抖的手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是医院的便签纸，折痕很深，显然被反复打开看过。字迹虚弱却不潦草，一笔一划都带着力气：

>默儿：

>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我已经活得够久，见过了太多人重新找回名字的样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遗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世界忽略。

>

>妈妈对不起你，从小到大，我没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爸走后，我拼了命工作，想让你过得好一点，结果却把你一个人留在成长的路上。你总是那么安静，吃饭不说话，放学自己回家，生病了也只说‘没事’。后来我才明白，你不是坚强，是你学会了不让别人担心。

>

>可你知道吗？每次你躲在房间剪片子，我在门外听着那些老人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我都觉得，你在替我说话。你说的每一个故事，其实都在问我：‘妈，你还记得我吗？你还爱我吗？’

>

>我记得。我一直记得。

>

>那年你艺考失败回来，一句话不说，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以为你不开心。后来我发现，你在偷偷录下我做饭时哼的小调，剪进你做的短片里。那一刻我才懂，你早就原谅了我所有的缺席。

>

>所以这次，换我来说对不起。

>

>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你写的《缺席的父亲》，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戏。评委说你缺乏爆发力，可我觉得，你能把那么多痛藏得这么深，才是最大的力量。

>

>还有，妈妈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爸没死，也没彻底消失。前几年我在一次公益讲座上见过他一面。他已经再婚，在外地教书。我没相认，也不想让你去找他。不是恨，是释然。有些人注定只能路过我们的生命，但他们留下的痕迹，会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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