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知知道郭振齐的首要任务是剿灭反贼,救秦谏只能顺便,她不便再说,只好道:“多谢郭将军告知。”
郭振齐叹服程瑾知的勇气,能为了一个男人千里迢迢奔赴险境,但秦公子身在贼窝,又另娶他人,谁也不知最后会怎样,她这腔孤勇与痴情怕只能空付。
郭振齐离开后,程瑾知一人去往暂住的学舍,站在庭中,看向天上的明月,想起中秋那日,不由后悔那时候什么都没对他说。
他说过无数次恋她慕她在意她,而她一次也没回应过。
其实……她也是在意他,爱他的啊!
只是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和他说自己的心意。
同一轮明月下,秦谏坐在屋前木桌旁,看着夜空,深吸一口气来缓解心中的焦急。
落入山寨没让他着急,看到那一纸招安书却让他心头一震。
她来了,她竟然来了岳阳!
既能写下招安书,她一定和官府的人在一起,倒至少是安全的,而她会过来,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为了自己。
这让他欣喜又激动,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身边问个究竟,偏偏他又困在这山寨中。
而且他已被认定为寨中姑爷,他怀疑外面也这样在传,若是让她听到,不知心中会如何想。
正心烦意乱,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看见何金枝阔步而来,到他身前,将手上喜服扔到他面前桌上,抱起手臂道:“试一试。”
秦谏轻哼一声,没理。
何金枝到他面前,将手上把玩的飞刀突然扎到木桌上,离他手只有一寸远。
他却神色镇定,一动不动,神色仍是冷傲。
何金枝觉得真有意思,就这么个书生,却比许多杀人的山贼都要有魄力。
身材挺拔板正,又生得如此英俊,怎叫人不喜欢?
她道:“这堂嘛,你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谏不屑道:“三娘知道拜堂的意思么?你不过是要找个男人寻欢作乐,拜什么堂,男人嘛,熄了灯都一样,不一定要找我。”
何金枝看着他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可别人是寻欢作乐,你不是,要不然我和你拜什么堂?你只要好好的,叫我给你生孩子也有得商量。”
秦谏差点就讽刺:“那受不起,你生了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但他现在在山寨的地位还没到那份上,他知道对何金枝能惹到什么地步,真激怒了她,她也是会杀人的。
他不回话,何金枝从怀中拿出一只墨绿色竹纹香囊来,秦谏一看,神色微微一怔。
何金枝看出他神色变化,打开香囊,将里面绑在一起的一缕头发挑出来。
“谁给你的?你心上人?”
秦谏抿唇不回。
他知道越表露出在意,何金枝就越对这香囊感兴趣,也就越发不会还他。
当日落入反贼手中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搜去,要不是何金枝将他看中,他那时就死了。
何金枝把玩着那缕头发道:“这好像是两个人的头发呢,你们两人的?呵……真腻歪。”说着又翻来覆去看那香囊:“绣工好像不错,你们男人是都喜欢这种贤惠的猫儿一样乖顺的女人吧,我最讨厌那种女人了,俗气,能有什么意思?”
秦谏不理睬,她问:“告诉我这女人什么样,我就把香囊还给你。”
秦谏既不信她,也不想和她提瑾知,觉得和这种女人提她的名字简直是侮辱她。
他回道:“一个香囊而已,你想拿就拿。”说完进了屋,不再和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