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摇头:“没有,他们只是将奴关起来。”
那些人看在主君的份上,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只是将她捆起来。
楚流徽上下扫视着舒月,看她状态确实不错,舒了口气:“那就行。”
“今日这事,是我牵连到你,对不起。”
舒月惶然摆手道:“夫人言重了,主君让奴服侍您,奴定会为夫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
“我不用你为我赴汤蹈火,万次不辞,”楚流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舒月,我希望你过的安康幸福。”
前世,舒月被人牙子带走了。
楚流徽虽然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但没有了徐府庇护,舒月的日子怕是过的更加凄惨潦倒。
如今,楚流徽想尽自己所能给舒月一个平安的以后。
舒月神色微怔,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谢谢夫人?”
楚流徽莞尔一笑。
舒月看向药碗,语气担忧,催促道:“夫人,先喝药吧,药凉了药效也会减弱的。”
“好。”
楚流徽深吸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苦涩无比,楚流徽每次吞服都险些要呕出来。
舒月立马把蜜饯递过去,“夫人,快吃些蜜饯去去苦。”
楚流徽赶忙塞了两颗,这才将涌上的“呕欲”给压了下去。
舒月拿起碗,看向桌上的血衣,“夫人,主君的衣服奴来洗吧,沾血的衣服不好清洗,需要特殊的法子才能洗掉。”
“不用,”楚流徽把打结的衣服整理一下,“你告诉我方法,我来自己洗,我答应主君了,他的衣服由我亲自洗,不能假手于他人。”
舒月点了点头:“好的。”
“刚才奴看到秋歌妹妹在烧水,想来这时候已经快烧好了,奴先将衣服拿过先浸泡一下吧,夫人可以先换一件方便洗濯的衣服。”
楚流徽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点头:“好。”
舒月一手拿着碗,一手抱起那一团血衣。
突然,一个长长的布条滑落掉地。
楚流徽捡起折叠,发现这块被打烂的布条约莫小臂宽,长度竟跟腰带有的一拼。
“这是腰带吗?”她神情疑惑,“主君的腰也没必要用这么粗长的腰带吧?”
舒月看了眼:“不像是腰带,有点像缠布。”
“缠布?”楚流徽不解的看着她,“那是什么?”
舒月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眼外面院子空落落的,没有人影出现。
她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白布条,“这就是缠布,用来裹胸的。”
“奴之前在西院干活,西院有很多姐妹,她们到了一定的年纪,胸就越来越大,西院的仆从总爱偷看女子的胸口,更有甚者还故意摔倒,去摸她们。”
舒月面露难色和嫌恶,“之前奴年纪小,胸还没有大起来,他们也就没把我当回事,但随着奴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长了不少,奴怕被人欺负,就用缠布将胸裹平,这样就不会被那些臭男人盯着看了。”
“不过,”舒月看着楚流徽手上染血破烂的布条,思忖了一下,“这是主君的东西,想来不是缠布,可能是在宫中受伤时,主君为了包扎伤口使用的纱布吧?”
楚流徽眉眼闪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像是认同了舒月的话,点头道:“应该是的。”
舒月:“那奴先把东西拿过去吧。”
楚流徽将布条放在一旁,把官服递给舒月,说:“这样,你把主君的官服拿过去浸泡,这件外袍和布条都已经烂了,我就直接给主君扔了,之后再给主君重新做一身。”
“是。”
舒月拿着药碗和官服离开了主屋。
楚流徽看着布条,将其拿到内室的镜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