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神情闪过短暂的无措,余光瞥到张富带来了个男人。
她脸色一变,指着门外的男人,“他就是楚流徽私通之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为她狡辩什么?”
张富走上前,伸手用力推了那男人一把,眼神中满是催促,示意他赶紧开口说话。
那男人一个踉跄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楚流徽,脸上带着几分紧张,说道:“小人叫二井,我是给府中厨房送菜的菜农,是夫人偶然遇见我,便瞧上了我,是夫人勾引我的,夫人说她独守空闺太寂寞,想要男人陪她睡觉。”
楚流徽惊愕地回头望去,张富带来的这个男人,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自己又怎么可能与他私通?
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徐图之的手臂,指尖都泛白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慌乱,辩解道:“我不认识他,我没有私通外男,我没有对不起徐家,没有对不起你。”
徐图之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握紧她冰冷颤抖的手。
“母亲是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啊?”徐图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在这安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糊弄你什么?”秦淑香咄咄逼人,“如今这个野男人就在这里,指认了是楚流徽勾引他在先,证人证词都在这里,你还要维护这个贱人做什么?”
“列祖列宗在此,你要为了这个贱人将列祖列宗和徐家的清白全部毁掉吗?”
徐图之抬眸,直视二井,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声音低沉,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说你与我的夫人私通?”
二井被徐图之冷冽的目光吓得胆战心惊。
他低头,喉头一滚,磕磕巴巴道:“是,是的,是夫人先勾引我的,小人曾拒绝过夫人多次,但夫人便逼迫小人,若是小人不从,夫人就让徐府不再购买小人的菜。”
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连他自己都心虚不已。
“我没有!”楚流徽反驳,眼眶因为愤怒与委屈而通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说谎!”
徐图之一把将无助绝望的楚流徽抱在怀里,她轻轻的拍抚楚流徽颤抖不止的后背。
“好。”徐图之轻声说道。
秦淑香听到徐图之认下了楚流徽私通的事实,心满意足的笑了。
但下一秒,那上扬的嘴角蓦地僵住。
“既然你承认与我夫人私通,”徐图之看他的眼神不寒而栗,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带下去,乱棍打死。”
“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徐图之缓缓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看着他们脸上惊惧的神色,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在场的,听到了我夫人私通之事的人,全都乱棍打死。”
秦淑香吓得倒吸一口气,踉跄的后退两步,脸色煞白,颤声道:“你要你要帮这个贱人隐藏丑闻,想要弑母?!”
楚流徽被徐图之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柔的安抚,心中蓦地涌起一丝暖意。
却在听到徐图之要将在场所有人乱棍打死的时候,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此刻显得阴郁狠厉的脸,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二井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连忙不停地磕头求饶:“求大人饶命,我错了,我没有和夫人私通,是,是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指着张富,随后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银两,“是他给了我二十银两,让我说谎,让我骗大人,说自己与夫人私通,他答应我事成之后,不仅给我银两,还能让我在大人手中保下性命,不会被牵连。”
他将话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张富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神情慌张。
二井继续哭喊着,“我错了,大人,我说谎了,我没有和夫人私通,求大人饶命——”
张富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刚要解释,不经意间抬眼,却看到秦淑香阴狠的眼神,像是警告他不要胡言乱语。
他表情狰狞一瞬,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艰难地说道:“是,是奴,是奴记恨夫人,所以才买通二井诬陷夫人私通,还请主君开恩。”
“奴一时昏了头,以下犯上,奴知错了,还请主君绕奴这一次,奴一定改。”张富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红肿。
秦淑香没有想到徐图之竟然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让二井和张富暴露。
她刚要替张勇开脱两句,对上徐图之看她的眼神。
如一汪幽深的潭水,阴冷的可怕。
秦淑香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吐不出一个字。
徐图之看向跑来的雁南,声音沉稳:“将人带下去,关紧柴房,好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