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
孟晚下床回了声,“嗯,去将黄叶也叫起来,简单弄些早饭,咱们吃完就去甘蔗地。”
碧云把黄叶叫起来两人先到灶房去。
童顺已经走了,这孩子心细,灶房的锅里还有煮好的白粥。膛下的火被熄灭,残留的余温在温着粥。灶台边上扣着一碗切好的酸笋,和几个煮鸡蛋。
“呀,夫郎,童顺将饭都准备好了。”黄叶叫孟晚。
孟晚身上换上一身的短打,脚上踏着柔软的布鞋。刷牙洗脸完毕随手将头用布条扎的高高的,额上掉下来几缕碎也不用搭理,反正一会儿要下田。
“做完了就快吃吧,你俩记得头上也别带饰,不然一会在田里再丢了。”
黄叶诧异的看着他利索的造型,“夫郎也要去田里吗?”
孟晚接过碧云盛给他的粥,“好不容易来一趟当然要仔细去看看,快吃饭吧,村民们应该早就都走了。”
黄叶闻言忙加快了吃饭的度。
昨天孟晚与村长已经商量了个大概,先从山下田地里的甘蔗开始收,汉子们分成两拨,一拨人从村头开始砍甘蔗,一拨人从村尾开始砍。
女娘和小哥儿同样分成两拨,一拨留在村子里负责捆绑甘蔗,方便装车,一拨随车到县城,从糖坊里清洗砍段。
这批跟车到糖坊的人都是村长认真挑选的,因为孟晚说了,她们到糖坊不止这几天的功夫要忙,若是做得好了,还可能留在糖坊里做正式工。
村长没听过什么正式工,但听孟晚言语里的意思,哪怕等红山村这七个月的雇佣关系结束,这些个女娘小哥儿还能留在糖坊里接着挣钱。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先想把自家婆娘儿媳妇小儿子等塞进去,但好歹理智残存,比水和村的村长多了分自知之明。
人孟夫郎说了从中挑选,又不是光红山村的人,还有隔壁红泥村呢,
又留出一批赶车人,每收完十五车就立即往县城里拉,路上有孟晚带来的衙役护送,雪生和秦艽交替着跟车,到县城后再换下一批衙役来。
三人吃完了饭,顺着路往村头的甘蔗地走去。
甘蔗地里热热闹闹,村民们正热火朝天的砍甘蔗,都是肯卖力气的庄稼汉,孟晚到的时候,前头的两块地已经空了,女娘和哥儿们去掉甘蔗多余的叶子和尖头,一捆捆的捆扎好,搬运到车上。
村长一边在地里巡视,一边自己也动手干活。
孟晚拿了个小砍刀跃跃欲试,“碧云,你带黄叶去帮忙削叶子,我去前边地里。”
碧云担忧的说:“夫郎,你小心着些。”
孟晚头也不回的扎进甘蔗地,“放心吧。”
力气活计简单,孟晚学了几下就上了手,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久不劳作的身体素质,到中午他体力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碧云,我砍不动了,你俩也跟我回去歇着吧。”孟晚无精打采的提着砍刀出来。
在一旁歇息的村民善意的笑道:“孟夫郎已经很了不得了,镇上的地主老爷怕是砍刀都拿不稳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孟晚这边累的要死要活正要带自己的小侍回家,远处的村道上就驶来了一辆马车,童家老大苍老的脸上挤出一抹假笑,“孟夫郎真是能人,看样子今年的收成喜人啊!”
孟晚就是再累,面上的功夫也不落半分,“咱们赫山的地界好,雨水充沛,光照又足,红山村的大哥大姐们都是种庄稼的好手,一点就通,也是多亏了他们辛苦侍弄甘蔗,才有这么好的收成。”
这会儿是晌午了,女人们都回家端饭过来,一家子在甘蔗地边上吃饭,边吃边支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毕竟一个是旧日租给他们地的地主,一个是他们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