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刚一到家,跟等待了许久的陆辞珩正对上。
虚伪永远是谢家的代名词。
谢时白手指微微收紧,压制着想要洗手的念头,手臂渐渐地开始泛起疼痛,这种疼痛不是小面积的,仿佛整个手臂都被电流掠过,细细密密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疼痛:“谢谢叶教授关心。听说你要评院士了。”
他将外套丢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在刚刚握手的位置反复冲洗,直到手指搓到皮肤发红,焦躁的情绪依旧没有消失,许久没有出现的病症仿佛积攒了许久,井喷式爆发后是难以抑制的躯体化。
叶应莆自从谢时白出院,他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自己这位‘实验品’了,尽管听人讲述过,但依旧没有自己观察来得清晰。他向前主动伸出手跟谢时白握手:“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看到你现在恢复得不错,真替你高兴。”
谢时白只是这在这里心底已经溢出无名的烦躁。
谢时白打招呼:“爷爷,叶教授。”
持续性窒息感让谢时白的眼眸氤氲了一层湿润的水汽,清冷的面容面孔染上了病理性的薄红,喉咙的痉挛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要咳嗽,但都被宽大的手掌堵住,只剩下了耳边温柔的引导声。
陆辞珩视线怔了几秒,低声引导:“谢老师,不要大口喘气,平复呼吸。”
陆辞珩视线顿了几秒,指腹轻轻碰了一下谢时白脸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喉结滚了滚,掌心还能感受到谢时白留下的潮湿水迹,湿漉漉的有些烫,从手指一路蔓延烧的厉害。
许蕊歆看了一眼谢时白,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去送人。
说完,不等谢老先生回复,谢时白转身离开。
周承平看了一眼离开的谢时白,转头恭敬地回复道:“老先生。”
陆辞珩弯着唇,像只在家等了很久好不容易见到主人的赏味期比格,同时还扮演着完美人夫的形象:“谢老师回来了,晚饭想吃什么?”
谢时白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纠正了很久才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呼吸一瞬间被阻隔只剩下脸颊上用力贴着的手掌,灼热又用力,鼻息变得潮湿。
陆辞珩抱的很稳,微微抬头直视着谢时白的眼睛:“谢老师控制好呼吸,乱动当心掉下去。你现在要避免走动,我抱你回去休息。”
陆辞珩低眸关切问:“谢老师,好点了吗?”
黑色柔软的发丝有些微乱,清冷的脸颊在宽大的掌心下显得格外小,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控。
谢老先生摘了老花镜:“我今天喊你来,就一点,离婚。”
下一秒就被陆辞珩按住了腰,整个人被稳稳地托抱起来。
她咬了咬牙,这个双标的老头不会还想把谢氏交给谢时白吧?
陆辞珩紧紧盯着谢时白,引导着他的呼吸频率,掌心感受到呼出的潮热湿气:“慢一点呼吸,看着我,别担心会没事的。”
周承平立刻回道:“陆辞珩。”
叶应莆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家常了,谢先生我们改天再聚。”
少了两个人,书房里安静了不少。
一旁的许蕊歆连忙说道:“叶教授放心,我们一定去。”
*
谢老先生见到谢时白后收起脸上的虚假的笑,面色严肃没有说话。
谢时白手指微微收紧,压着想要洗手的冲动说道:“不可能。”
谢时白的指尖牢牢抓着陆辞珩,跟随着对方的引导,调整呼吸的频率,直到呼吸平稳,肺部不再传来灼热的稀薄感。
忍了许久的谢时白呼吸有些急,目的明确的要洗手,甚至来不及回复陆辞珩。
叶应莆拍了拍谢时白的肩膀:“说起来能有这次机会还要多亏了你,你小时候的病可是帮了我大忙。过几天去我那做个复查。”
谢老先生沉下脸,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应激情绪导致手臂开始传来阵阵疼痛,像电流掠过身体激起麻意过后是蚂蚁啃食般的痛。
谢时白耐心耗尽:“两次落后的决策已经要把谢家逼上绝路了吧,担心断送到我身上,也得保证谢氏能传下来才行。如果只是这件事,没有谈的余地。您保重身体。”
谢时白看着面前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身体对肢体接触的厌恶卷土重来,好像前段时间的平静都是假象和梦境,这一刻才是现实,他压着恶心点到为止的回握:“怎么可能会忘了叶教授呢。”
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托着人的,另一只手护着腰防止人挣扎时掉下去。
谢时白视线落在叶应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