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丫头的话,南锦屏:“……”
这个婆婆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她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本来想着陈氏就不是个好性子,孙维之又是个刚愎的,再加上李若兰在里头煽风点火,这三人完全可以跟养蛊似的在一块儿塞着。
就没想到,她高估这位前陈的宗女了。
因而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浣清:“侯夫人脑子不太灵光,若是叫旁人误会册封的命妇都是这个德性,怕不是带累了其他夫人们的名声?”
浣清一听就明白了,“奴婢让浣波亲自去一趟宫里!”
浣波是皇帝放在女儿身边的女护卫,这事儿由她传话自然是最妥当的。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父女连心的效果就出来了。
陈氏这边还在客院里头怼天怼地怼儿媳呢,结果宫内的内侍很快便进了公主府,给公主请安之后,便麻溜的拐去客院,说蒙恩候夫人陈氏对公主不敬,口出恶言,念其是驸马之母的份儿上,死罪可免,但这侯夫人的诰命却是没了。
陈氏:“????”
完了!
陈氏本以为宫内来圣旨是给她封赏呢,结果竟是撸她诰命!
“怎……”怎么会这样?
陈氏眼前一阵阵发黑,侯府内小妖精那么多,自己是和侯爷有共同秘密在,这才没有庶子出生,可现在自己惹了皇上不喜——陈氏脚步发软,一时不敢想自己往后的日子,便就这么晕了过去。
接圣旨嘛,自然是都要出来的。
小太监看着晕过去的陈氏和颤巍巍站不稳的孙维之:“驸马,令堂不方便,您便接了这圣旨吧?”
孙维之黑着一张脸,没想到皇帝能做的这么绝,他娘都这个年纪了,竟还被如此掀了面子!
也是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妻子是个公主,以前是她愿意受委屈,现在她不想受了,那么谁给她委屈,谁便要遭殃。
“公公慢走。”孙维之接过了圣旨,手臂抖啊抖的,看得小太监心中直叹气。
回头得跟皇上好好说说,驸马接个圣旨都能哆嗦,也不知能否伺候好公主。
小太监是越看他越不顺眼,若不是驸马的纵容,陈氏一介臣妇,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对公主不敬?
还不是仗着自己生了一个小白脸儿子!
便就冷哼一声,连李若兰递过来的荷包都没有接,转身便原路返回。
李若兰尴尬的举着手,战战兢兢的:“表、表哥,现在该怎么办?”
舅母被撸了诰命,表哥的面子在公主那里也不好使,那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这么一想,她哆嗦了一下,赶紧后退,试图远离孙维之。
孙维之这会儿死死的捏着圣旨,脸色难看,倒也没注意她的异常。
见自己母亲还倒在地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叫来仆役将母亲送到屋内,而后看着李若兰。
后者心里有些害怕,退后一步:“表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孙维之抿紧了嘴,他以为自己在永安公主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她是永远爱他的,没想到变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眼下母亲又——他歉疚的看着李若兰:
“表妹,公主对我如此狠心,怕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她不喜我与旁的女子亲近,你我二人虽……可又发乎情,止乎于礼,正巧贺国公住在公主府上,你容貌娇美,他这些年身边也没一个女子,端是好良缘。若是你们二人可以两情相悦,回头我进宫向皇上求个恩典,如何?”
李若兰:“……”
李若兰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她不太能接受自己喜爱的表哥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推给旁的男人!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我不是那种人,表哥若是不喜,我离开便是,怎么能,怎么能……”
孙维之叹气:“若兰,我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该为我分忧才是。贺国公……其实也算是不错了,配你也可以,你嫁了他,我这个当驸马的也能给你撑腰。”
“你看今日这情况,公主说变脸就变脸,若是你执意要与我相守,我怕我护不住你。”
李若兰脸色煞白,最终哽咽道:“如果这是表哥所想,那若兰愿意为了表哥做任何事!”
“我不会辜负你的。”孙维之深情的看着她的双眼。
“咳咳!”俩人没能对视多久,床上的陈氏便咳嗽着醒了过来。
孙维之立刻抽回了手,一瘸一拐的奔向床边,“娘,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