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怕。可更怕闭眼时,
>听见某个孩子在梦里喊‘没人听得见我’。”
>
>这些年,我走过四百多个村庄,
>见过太多苦难,也见过更多希望。
>有些人以为我们在拯救别人,
>其实是我们被他们拯救??
>被那份在绝境中仍相信明天的勇气,
>被那份宁愿自己淋雨也要为他人撑伞的善良。
>
>下一站,
>是云南怒江峡谷深处的一个傈僳族寨子。
>那里的母亲们世代背柴翻山,脊椎变形。
>我们带去了电动助力背架原型机,
>还有一位女工程师的承诺:
>“我要让她们挺直腰走路。”
>
>我知道,
>光不会自动降临,
>它需要有人愿意成为执灯者,
>在风雨中一步步走下去,
>即使脚步沉重,
>即使无人鼓掌。
>
>而我,
>愿意一直走,
>直到所有沉默都被听见,
>所有黑暗都有回应。
合上本子,她仰头望去。夜幕初垂,星河浩瀚,仿佛无数萤火升腾而起,汇成一片流动的光海。
风起了,吹动她的衣角,也吹动远方山谷里那一盏盏刚刚点亮的灯。
她站起身,拍掉尘土,朝营地走去。
“老陈,”她说,“明天早点出发。”
“好嘞。”司机应道,“这次去哪儿?”
她望向星空下的群山轮廓,轻声答:
“去听下一个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