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愿意把它们丢弃在那里,即使销毁,也要在他亲自监督下。
还小时她不懂,后来慢慢长大,从朋友同学处得知,就算再有钱的家庭也不会这么做。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太麻烦了。
这件事凌遥和周淮川聊过,她说自己没有洁癖,只要清洗消毒完全,她不介意酒店的被单床罩重复使用。
主要是她不想搞特殊,让她的名字成为各大酒店需要特别关注的“名单客户”。
周淮川表面哄她说“我会注意”,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只是不再当着她的面,等她离开再叫人去收拾。
这种有些变态的行为更多地出现在精神洁癖的人身上,凌遥不知道周淮川算不算精神洁癖,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洁癖”只针对她,每次他只要求带走属于她的东西,他自己的反而毫不在乎。
就好像她和她的一切,都只能为他所有。
凌遥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可惊吓之余,凌遥隐约觉得,在与周淮川的相处中,自己好像一直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事……
“经管系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
凌遥的思考被打断,工作人员在催促他们准备上场。
凌遥只能把摸不着头脑的想法放下。
她整理了下演出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一起上台。
他来就来吧,顶多当他不存在。
演出很成功,没有辜负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的付出。
在台上时,凌遥偷偷往台下看了眼,校董旁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演出结束,在后台平复完激动的心情,大家拿着东西陆续离开后台。
凌遥没有马上走,她又在后台等了一会儿,并在下个节目开始,领导致词时偷偷往观众席里扫了眼。
校董身边的位置依然没有人。
凌遥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有位认识她的学姐和她打招呼,学姐看着凌遥说:“嗨,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演出我看了,很棒。”
凌遥和学姐道完谢,离开了后台。
从后台出来穿过一条走廊就是礼堂的后门。
工作人员,演出人员,走廊里来来去去很多人。
凌遥不时听到经过自己身边的人说后门口有个巨巨巨帅的帅哥,捧着一大束花在等人。
还有人说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学校要是有这么高颜值的人,早就人尽皆知了,不仅是人尽皆知,是人尽疯狂。
几乎每个从后门口进来的人都在谈论这位高颜值大帅哥。
凌遥原本没什么兴趣,也被调起了胃口。
她往外走的脚步不断加快,心里隐隐地期待着什么。
凌遥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众人嘴里的大帅比。
对方穿得很正式,深灰色三件式西装,暗红色领结,手里捧着一大束粉蓝色绣球。
身姿挺拔地站着,面对投射到自己身边的各式目光和窃窃私语,都报以温和宽容的微笑。
看到凌遥,对方不顾无数的目光注视,径直走向她。
“演出很成功。”
“谢谢,”凌遥接过一大束粉蓝色绣球,忽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父亲是G大毕业的,此前收到了校庆邀请,因为临时有事,由我替他出席。”
凌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挑了挑眉问:“哦,所以这花原本是送给谁的?”
沈沛文无奈地笑起来。
还能送给谁?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