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觉得沈沛文是那种做的比说的多的人,将满腔情谊压在心中,只让你感受到他如沐春风的体贴和温柔。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
因为人多,学校暂时封闭了几条行车的主干道,所有外来车辆只能停在指定停车场,再步行前往各个地方。
凌遥不打算参加系里组织的庆功会,演出结束后就打算离开。
感冒和前天晚上的腹痛,让她的精神不太好,表演又耗费了太多精力,她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据凌遥所知,沈沛文他们这些被校方邀请的嘉宾会在校庆典礼结束后,再一起参加酒会。
“家里司机就在停车场,”凌遥说,“不用担心我,你可以去做其他事。”
沈沛文理所当然地说:“我没有其他事需要去做。”
潜台词就是他今天来到G大,与学校各级领导寒暄客套,绅士慷慨地答应给学校追加捐赠款,坐在观众席观看无聊的校庆演出,都只是为了在礼堂后门口,亲手将花送给她。
“演出很成功”这句话,应该翻译为:两天没见了,我很想你。
沈沛文总能在细枝末节之中让人感动。
被这样的人喜欢,继而成为恋人,应该是大部分女生所梦想的。
凌遥身上穿的还是演出服,民国学生装,一头微卷的长发弄成长直发,头上戴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白色发箍。
早上打理的头发,抵不过基因的强大,发尾已经重新变得卷曲。
凌遥手指捏着发尾,百无聊赖地一下下抚平。
沈沛文微微低头,目光依次扫过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颊,修长纤细的脖颈,被头发缠住的粉润的指尖。
他其实并没有看完她们系全部的演出,为了能准时出现在后门口,他提前离场了。
原本从叙利亚空运而来的保加利亚玫瑰,临时让助理换了粉蓝色绣球花束,硕大朝气的绣球花,更配她今天的这一身。
从小在鼎食之家长大,从来都是别人为他花费心思,这还是他
第一次为了谁,连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适合捧什么花都要考虑周到。
沈沛文的眼里全是身边的人。
不过值得。
非常、非常值得。
傍晚的校园,金色的落日余晖洒满整个校园。
他们就像普通的校园情侣,不紧不慢地漫步其中。
越往停车场走,路上的人越少。
虽然车道被封,但不时会开过一两辆车,这些能开车直达会场的人,是学校请来的贵宾。
每次有车经过,凌遥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车身。
又有辆车开过,是辆黑色奔驰。
她目光中闪过惊喜,却在车开进,看到车牌时又变得落寞。
这一切都看在了沈沛文眼里。
于是他问:“在等人吗?”
凌遥摇了摇头。
她的神情,看上去不是否认,而是因为心烦意乱不想聊。
“我不明白,”沈沛文一手捧着花,空着的手轻轻摘去飘落在凌遥头发上掉落的凤凰花瓣,“怎么会有人忍心让你等待呢?”
凌遥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沈沛文。
视线从他手上的凤凰花移到他脸上。
不可否认,沈沛文长着张让女生前仆后继的脸,再加上他的学识和家世足以让她们疯狂。
“我之前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凌遥想到一件事,“当时你说暂时保密,那现在……依然保密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保密。”沈沛文难得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他的表情认真,没有一丝玩笑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