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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清算未竟之罪（第2页）

顾明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瞬晦暗复杂的情绪。

“我曾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在第七世，你跟我结婚，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我用尽一切资源稳住公司局势，却从未真正试图理解你。”

“我一直以为你安静、冷漠、不爱计较——直到你死在沈星遥手上那天，我才知道，你不过是从未有人站在你这边。”

“现在你想站在我这边了？”她没有转身，只冷冷开口。

“不是。”他顿了一下，“我想站在他那边。”

昭月终于转身，眼神审视地看着他。

她记得第六世，他为了阻止她插手研究，把她关在医院精神科整整三个月；第七世，他亲自签下同意书，让她做了剖宫手术取样，而她在大出血中死去，连最后一眼孩子都没见。

顾明渊，你欠我的，不止是一条命。

是九世。

是母亲的死，是孩子的痛，是我在漫长轮回里一次次想救人的手，却被你一刀一刀割断。

昭月缓缓开口：“他信你，我不信。”

顾明渊轻声道：“那你信他。”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沉着如水，没有辩解，也没有求情。

这一次，他不是在博取她的原谅，而是真的愿意退后，让她去守护那个唯一属于她的生命。

与此同时，另一边。

日内瓦郊区，一幢地下情报交易所内。

沈星遥卸下白风衣，坐在昏黄灯光下，一份资料摊开在桌前。

她冷笑着扫了一眼：“她果然拿到芯片了。”

“基因伦理联盟”地下顾问扬了扬眉：“你是想拦截？她是官方监管人。”

“官方？”沈星遥翻了个白眼，“等她真把数据解封，我的位置就不是联合审查组了，是嫌疑人。”

“我动手，不是为了打击她。”她慢慢开口，声音冷冽，“而是为了确保那孩子，不会成为她对抗整个体系的筹码。”

“我要让她明白，这不是第九世的奇迹——这是她的幻觉。”

她倏然起身，拿起一只注射器，针头里微微泛着蓝光：“今晚她一出实验室，我就要她永远出不去。”

夜，彻底沉了。

实验室中，芯片数据逐步解码，屏幕上浮现出Y-1样本早期序列。那些闪烁的基因图谱，像一座座隐藏千年的墓碑，在昭月眼前缓缓显影。

她怔怔望着，不觉手指微颤。

“找到他了。”

那一刻，她声音低哑，却清晰如雷。

“他不是实验编号。”

“他叫——昭晟。”

那是她第八世临终前，在昏迷中梦到的名字。

昭月轻轻闭上眼。

“妈妈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