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姮点点头,让他将人带到正厅稍候。
转头看向季枫:“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要一起去,戴大人你见过的。”
季枫点点头,当然要去,他得抓住一切机会证明主权。
戴子晋见到二人时,乐呵呵的起身打招呼:“见过苏医官。”
说着看向季枫,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只是在宫门前见过一面。
颜姮也回了一礼:“戴大人。”说着介绍季枫道,“这是季枫,是——”
“原来是季大人,是苏医官的郎婿嘛,这我记得。”戴子晋为了显出自己很重视苏医官,所以急忙表示自己记得这位。
这一句话倒是给季枫说乐了,若日后这戴子晋朝中有要帮忙的,自己倒是不介意帮帮他。
颜姮此刻也不好解释,驳了人家面子,只得岔开话题:“戴大人今日突然过来,是小舒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她记得上次给小舒送去的药应该还有三日的量,不会这么快吃完。
戴子晋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小舒的情况特别好,先前手脚总是凉的,双腿还发肿,现在都好多了,常常都是暖的。”
一想到小舒有希望恢复,压在戴子晋心上的阴霾便散了不少。
但想到接下来的事,他就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再三,还是抱拳躬身道:“今天来找苏医官,是想请苏医官去一趟慈恩堂。”
“慈恩堂?不是五年前就已经被查抄了吗?”
颜姮记得大哥同自己讲过,戴子舒出事后,戴子晋几人便查抄了慈恩堂。
戴子晋摇摇头,眼中隐隐流露出痛苦:“慈恩堂不止一个,我们查抄的只是玉京的这一个,在其他地方,还有不少慈恩堂。”
而这些日子的调查发现,所有慈恩堂的背后,都指向了玉京。
自从军旗谋逆案结束后,他们就与颜怀联手,方流的妻子纪迎孤身入局,以丧夫难活为由,进了慈恩堂。
再借着定国公府和琅琊王的势力,里应外合,还真查出了些新收获。
上次纪迎传信来,说慈恩堂收容的人,都会被送往一处名为缠枝坞的地方,说是让她们自己打工,养活自己。
而她因为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便被定下跟着下一批的人一同前去。
在这期间,慈恩堂的人一日三餐都会给她喝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刚开始喝完,她还觉得身体十分舒服,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可是时间一长,夜里身体总是会疼,但又说不出是何处疼。
戴子晋怀疑喝的这东西有问题,再给纪迎传信,为了她的安全,建议终止调查。
但却像石沉大海般,至今已有一周,都未见回信。
颜怀又因为黑甲卫不得出京,限制了行动,琅琊王府最近日日闭门谢客,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求颜姮。
她有圣上御赐的遏疫安民之权,加上她的高超医术,确实是前往缠枝坞最合适的人选。
但这其中凶险,也不可忽视,戴子晋未曾隐瞒,将一切都同她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还请苏医官相助!”戴子晋俯首躬身。
他今日来相邀,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从未觉得自己会失望而归。
因为她在朝上舌战群臣,那般见地和胆魄,定然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对此般恶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颜姮也正如他所想,但并没他想的那么高大,这其中也夹杂着诸多私心罢了。
颜姮托起戴子晋的双臂:“苏某义不容辞。”
“我不同意。”二人话音刚落,季枫便出声拦阻。
他在调查当年旧事时,也查到了缠枝坞,缠枝坞里高手如云,便是王府的探子,鬼谷的小鬼,也探不进去。
他们就这样前去,和送死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