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真的青纹爬上了脸颊,她咬着唇,指甲几乎要掐进陆昭手背:"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陆昭望着她泛青的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站在青城山的雨里,道袍被打湿,却依然挺直脊梁说"我来镇邪"。
此刻她发梢沾着血,道袍破破烂烂,眼中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血与她的青纹交融,"但我们不会输。"
苏婉的丈夫突然冲过来,将罗盘塞进陆昭怀里:"用这个稳定频率!"白灵的狐尾缠上他的腰,妖力顺着皮肤涌进他体内,缓解着共振带来的反噬。
林羽咬破舌尖,血雾喷在"破"字符文上,雷纹符突然炸响,符文光芒骤增三分。
张天师的玉清印突然碎裂成齑粉。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却又挺直腰杆,从怀里摸出一枚古钱剑:"老东西还能撑!"剑指指向漩涡,一道青色剑气注入其中,漩涡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
洞穴深处的咆哮变成了尖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
七道金光开始扭曲,其中三道被漩涡完全吞噬,剩下四道撞在洞壁上,炸出四个一人高的窟窿。
冷风从窟窿灌进来,带着腐臭的气息,陆昭听见黑暗中有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太初之魇的怨骨,正在逼近。
"要撑不住了!"林羽的雷纹符开始焦黑,白灵的狐尾尖渗出鲜血,苏婉的丈夫的罗盘指针断成两截。
慕云真的青纹已经爬上了眼眶,她望着陆昭,突然笑了:"陆昭,你记不记得。。。在九嶷山那次?
我被傩面诅咒,是你用《目连救母》的戏文破了阵。"
陆昭当然记得。
那时她浑身青肿,却还在笑说"青城山的道袍,不能脏在这种小术上"。
他握紧她的手,系统突然跳出一行血字:"宿主与慕云真炁机共鸣度97%,触发隐藏能力——同心共振。"
"闭眼!"他低喝一声,将两人交握的手按在"生"字符文上。
两股力量——他的推演之力与她的上清炁——像两条游龙般冲进漩涡。
金光、银光、赤光、黑光突然融合成一道虹,漩涡的旋转速度提升到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七道金光被全部吞噬,洞穴深处的尖叫戛然而止。
但这只是刹那的平静。
符文突然剧烈震颤,"生"字符文的边缘出现细密的裂痕,"镇"字符文发出哀鸣般的嗡响,"破"字符文的雷纹符彻底化为灰烬,"灭"字符文的黑光开始倒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洞穴最深处的阴影里,那个裹着黑雾的身影缓缓直起腰。
他眼眶里的血泪已经流干,漆黑的窟窿里,某种古老的意志正在苏醒。
"抱歉。。。"他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现在,该我还债了。"
而在众人头顶,被金光炸出的窟窿外,一轮血色残月正缓缓升起——子时三刻,诡门关,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