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脸,嘴角还挂着血丝,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我感觉……轻松多了。”
秦安澜用帕子擦去她唇边血迹,触到她皮肤时微微一怔:“你的体温……比往常高了。”
“不再是冰冷的了,对吗?”谢昭愿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轻声解释,“永劫毒使我体温偏低,如今排出部分,身体反而趋于正常。”
秦安澜仍不放心:“这功法太过凶险,不如等找到云前辈……”
“我们没有时间了。”谢昭愿直视他的眼睛,“楚鸣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玄阴教更不会。云前辈留下这图必有深意,我能感觉到……它在帮我,而非害我。”
秦安澜沉默良久,终于叹息:“至少让我陪着你练。”
谢昭愿展颜一笑:“好。”
接下来的日子,秦安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修炼。
每次排毒都伴随着剧烈痛苦,但谢昭愿的气色却日渐好转。
她的白发不再枯槁,渐渐泛出珍珠般的光泽。原本苍白的唇也恢复了血色,唯有眼中时而闪过的紫芒提醒着永劫毒的存在。
第七日黄昏,谢昭愿在院中练剑。
她的动作比中毒前更加行云流水,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紫色轨迹。
秦安澜靠在廊柱上观看,眼中满是惊叹。
谢昭愿收剑转身,忽然手腕一翻,一道紫光从指尖激射而出,击中三丈外的箭靶,木质靶心瞬间被腐蚀出一个通透的圆洞。
“这……”秦安澜直起身子。
谢昭愿自己也愣住了:“我……我只是想着试试……”
秦安澜大步走来,仔细检查她的手指:“可有不适?”
谢昭愿摇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就像……就像它本该如此。永劫毒成了我的一部分,不再只是负担。”
秦安澜神色复杂,既为她高兴又难掩担忧:“能力越大,风险越高。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这力量。”
谢昭愿正要回答,赤霄再次匆匆赶来。
“主子!玄阴教四大护法已到城外三十里的黑松林!”
“来得正好。”秦安澜眼神骤冷,转向谢昭愿,“你留在这里继续休养,我……”
“我们。”谢昭愿打断他,银发在夕阳下如火焰般耀眼,“是我们一起去。”
秦安澜望入她坚定的眼睛,知道无法说服她。他伸手拂开她额前一缕白发:“同生共死?”
谢昭愿握住他的手,指尖紫光流转:“同生共死。”
当夜,一队人马悄然离开府邸,向黑松林进发。
谢昭愿的白发在月色中格外醒目,她不再遮掩,任由它们披散在肩头。
秦安澜不时侧目看她,发现她眼中紫芒比往日更盛,却奇异地安定。
“害怕吗?”行进间,秦安澜低声问。
“很奇怪,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谢昭愿摇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仿佛永劫毒在提醒我什么。”
赤霄在前方抬手示意停止:“到了。”
黑松林在月光下显得阴森诡谲,风吹过树梢发出如泣如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