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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玉池（第3页）

一座接一座，轰然倒塌。

大地颤抖，山河改道，灵脉枯竭。玄首妖国赖以存在的能量体系开始崩解。

真君发出一声凄厉长啸，身形急剧萎缩，金袍剥落，十二旒冠碎裂。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只是一个被困在权力幻梦中的老人。

“你不明白……”他虚弱地伸出手，“没有我，世界会陷入混乱……人民需要一个神……”

“他们不需要神。”姜见冷冷道，“他们只需要公正。”

说完，他抬手凝聚最后一丝归墟之力，化作一柄由怨念、痛苦与希望共同锻造的黑剑，直刺真君眉心。

“这一剑，为母亲而斩。”

“这一剑，为所有无声者而斩。”

“这一剑，为未来而斩。”

剑落，神陨。

凌霄殿轰然崩塌，琉璃瓦片如雨坠落，金柱断裂，神像倾覆。那曾象征至高权力的宫殿，终究沦为废墟。

风停了，云散了，黑雾退去，久违的星光洒落人间。

百姓们怔怔望着天空，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相拥而泣，更多人默默捡起地上的碎石，开始拆除承天宫的围墙。

革命尚未结束，但枷锁已然破碎。

姜见从空中缓缓降落，浑身伤痕累累，归墟体濒临崩溃。水人及时扶住他，低声道：“你做到了。”

“还没有。”他望向星河尽头，那里，九幽祭坛的最后一道封印正在龟裂，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祭坛悬浮于虚空，中央竖立着九根染血的石柱，每一根都缠绕着一道微弱的灵魂波动。

那是过去千年所有“选民”的残魂，被抽取精魄后囚禁于此，成为维持真君不死的燃料。

“他们还在等着。”姜见轻声道，“真正的登神之路，不是成为神，而是解放所有被奴役的灵魂。”

远处，楚诚带着幸存者队伍走来，女子手中捧着一块古老的碑文残片，上面刻着一段被遗忘的预言：

>“当容器拒绝盛装，当炉火焚尽枷锁，当一人敢于说‘不’，新星将生于虚无，其名曰??逆命。”

姜见接过残片，轻轻摩挲。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星渊执法者即将降临，他们是维护宇宙秩序的绝对力量，绝不会允许一个“否定神权”的存在存活。各国势力也会视他为祸乱之源，群起而攻之。

但他不再孤独。

抬头望去，那颗由否定孕育的新星已在宇宙深处悄然成型，光芒虽弱，却坚定无比。

它不属于旧日的光辉，也不依附任何权威。

它是自由的象征，是觉醒的起点，是千万人共同选择的结果。

母亲，我看见真相了。

现在，轮到我们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