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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玉池（第2页）

虚神剥离术，启动！

刹那间，天地陷入诡异的寂静。

百万百姓脑海中，那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骤然崩解。不是被摧毁，而是……消失了。就像阳光下的冰雪，无声融化，不留痕迹。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竟记不清“神”到底长什么样，也不再觉得?值得敬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以及滔天怒火。

“我们……一直被骗了？”有人喃喃。

“那些年供奉的香火，换来的不是庇佑，是他们的享乐！”另一人嘶吼。

“我们的孩子死了，他们在喝酒庆功！”老兵怒砸地面，锈剑断裂，手心鲜血淋漓。

暴动升级为革命。

承天宫外，百姓冲破禁军防线，焚烧祷文，推倒神像。有老者抱着孙子的牌位哭喊：“你走得太早，娘没能护住你……今天，娘替你讨个公道！”年轻一代则手持农具、铁锹，组成人墙，步步逼近王宫。

左相苍梧面色惨白：“不好，信仰体系正在崩塌！一旦民众不再相信‘神授王权’，整个国度的秩序都会瓦解！”

厉渊咬牙：“启动‘镇魂钟’！用强制手段压制群体意识！”

雷恪已下令：“浮空堡垒准备歼灭打击，目标??人群密集区！宁可错杀，不可失控！”

可就在此时，天空骤然变色。

一道螺旋光柱自观星阁冲天而起，贯穿云层，直击凌霄殿根基。那是姜见与水人合力催动的归墟-水源共鸣阵，旨在切断真君与地脉灵网的连接。与此同时，上京方向再次传来剧烈震荡??楚诚与女子成功引爆第二处地脉节点，激活了远古传送阵的核心符文。

空间扭曲，一道裂缝缓缓开启。

从中走出的，不是援军，而是一支残破不堪的队伍：数十名衣衫褴褛的男女，脸上刻着奴隶烙印，手中握着生锈的武器。为首者是个独眼老者，拄着一根由骸骨制成的拐杖，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恨意。

“我们回来了。”老者沙哑开口，“一千年前被献祭的‘不合格者’，今日归来索债。”

原来，所谓“登神之路”，从来不只是选出一人成神。而是每百年挑选数百名高根骨者，送往九幽祭坛作为养料，滋养真君神格。活下来的极少，大多沦为祭品，灵魂永困幽冥。而这支队伍，正是当年侥幸逃脱、隐居星域边缘的幸存者后代。

他们的出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凌霄殿的心理防线。

“不可能！”厉渊失声，“九幽祭坛早已封闭千年，怎会有活人出来？！”

“因为封印松动了。”姜见站在风暴中心，嘴角带血，却笑得凛然，“你们封锁历史，抹去记载，可人心不会永远沉默。当否定积累到极致，连时间都会倒流。”

真君终于动容。

他抬起手，欲施展“星陨裁决”，一举抹除姜见与所有叛乱者。可就在那一瞬，归墟体猛然暴涨，姜见竟以残损之躯，硬生生撕裂虚空，跃至凌霄殿门前！

“你说你是万民信仰所铸？”他盯着那张与始君石像一模一样的脸，一字一句道，“可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信。”

五个字，如五柄利刃，刺入神权核心。

真君身躯剧震，脸上首次浮现痛苦之色。他的形体开始波动，如同水面倒影被风吹皱。信仰一旦动摇，神格便无法维持完整。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他嘶吼，“我是制度，我是规则，我是这个国家本身的意志！只要国运尚存，我就永不灭亡！”

“那就毁了国运。”姜见冷笑，反手将《原初之书》掷向空中，以归墟之力点燃。

火焰升腾，那本承载千年罪恶的契约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灰烬。与此同时，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十二座“祈愿塔”接连爆裂??那是维系国运气脉的关键节点，早已被姜见通过幽瞳预演，暗中布置归墟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