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城怔住,眼中闪过复杂情绪:羞愧、愤怒、不甘,最终化为一抹苦涩的笑。
“好……很好……”他低声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理想……能维持多久。”
说完,他纵身跃入一道即将闭合的空间裂缝,身影消失不见。
巨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语。
随后,它转过身,面向三人。
“你们伤得很重。”它说,“尤其是你,楚天舒。”
楚天舒咧嘴一笑:“死不了。毕竟……我已经触碰到‘破好’的真谛了。破碎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巨人点头:“你能悟到这一点,已是难得。但你要记住,这种境界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神志崩解,永远沉沦于极乐与痛苦的循环之中。若无强大意志支撑,切勿轻易尝试。”
“我知道。”楚天舒望向远方,“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白猿一族的秘密还未揭开,我父亲的死因仍有疑点……而且……”他顿了顿,“我不想只做一个被命运推动的人。”
巨人注视着他,良久,轻叹一声:“或许……新的时代,真的要开始了。”
它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三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每一颗内部都流转着不同的光芒。
“这是我残存的本源之力所化的‘守墓印记’。服下后,可稳固元神,抵御邪祟侵蚀,并在危急时刻召唤我的一丝投影相助。但每人仅限一次,且代价巨大??使用之人,将背负一段守墓者的记忆,终生不得解脱。”
三人互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然。
楚天舒率先上前,接过一颗蓝光流转的珠子,毫不犹豫吞下。刹那间,他体内躁动的蓝焰平息下来,经脉如获新生,连骨骼都在发出清脆的重组之声。
袁不语紧随其后,接过赤色珠子。他的断臂处泛起金光,肌肉与骨骼迅速再生,护体罡气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厚重。
童雁霄最后上前,取走那颗暗紫色的珠子。她服下之后,天眼光芒暴涨,竟能短暂窥见未来片段。她看到一片战火纷飞的世界,无数强者围攻一座孤峰,而峰顶之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楚天舒。
她心头一震,却没有说出所见。
巨人看着他们,缓缓后退一步。
“我的任务尚未完成。归墟深处,仍有其他被囚禁的守墓者残魂等待唤醒。我必须前往更远的地方。”
“你会回来吗?”楚天舒问。
“会。”巨人戴回面具,“当诸天再次面临危机之时,我自会现身。在此之前,你们便是我的眼睛,我的手足。”
话音落下,它身形渐渐淡化,最终化作一道幽蓝流光,冲天而去,消失在苍穹尽头。
废墟重归寂静。
晨曦微露,照亮满目疮痍。
楚天舒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新力量,低声说道:“接下来……该去查查,是谁在我父亲死前,最后一次见过他。”
袁不语拍拍他的肩:“我陪你。”
童雁霄冷笑:“别以为我会一直帮你们。我只是……还不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比现在更糟。”
三人并肩而立,望着初升的太阳。
而在遥远的某座黑色高塔内,一面古镜突然浮现影像,映出他们的背影。镜前坐着一位蒙面老者,手中握着一枚刻有“除魔令”字样的玉牌,轻轻摩挲。
“第一任回来了……那么……第二任、第三任……是否也会苏醒?”
他低语着,眼中闪过一抹深不见底的寒光。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