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总参谋部增加人员的请示报告。
总参谋部成立以来,主要负责的都是梳理军令军制体系的任务。
特别是李如松担任主司的作战司,连续出台了有关军令军制的改革奏议,都获得了皇帝的御准,总参谋部。。。
老人的声音在清晨的风中微微颤抖,却坚定地穿透了电话线另一端的沉默。他没有再说那封信里的句子,而是换了一种更轻、更缓的方式开口:“儿啊,我……我想知道,这些年,你恨过我吗?”
电话那头长久地静默着。
公交站台旁的小女孩仰头看着老人,眼神清澈如水。她不懂这句话背后压着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也不知这短短十几个字,是老人在一个个黄昏里反复推敲、删改、重写的结果。但她能感觉到,这一刻很重,重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终于,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爸……”儿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不恨你。我只是……一直以为你不爱我。”
老人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抬手扶住站台的铁柱,指尖冰凉,心口却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了一下。他想笑,可嘴角刚扬起就塌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无声滑落的泪。
“我怎么会不爱你?”他说,声音已经哽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那一代人,总觉得男人就得硬着,不能哭,不能软,连说句心疼的话都觉得丢脸。我以为骂你、逼你,是为了你好。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疼,是让你知道你在乎的人在乎你。”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抽泣声。
“爸,其实我一直都想听你说这些。”儿子喃喃道,“小时候我考砸了,你打我,我心里疼的不是那一巴掌,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废物。后来我离家打工,一年回不去一次,不是不想回来,是怕见你。怕你又问我‘混出名堂没’,怕我又让你失望。”
老人用力抹了把脸,泪水却越擦越多。“是我错了,儿子。我不该拿自己的尺子量你的人生。你是有光的人,只是我没学会看你。”
风停了片刻,梧桐叶悬在半空似的不再作响。
小女孩悄悄后退一步,把这片刻的空间留给了这对跨越了二十年隔阂的父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书包上挂着的小铃铛,轻轻摇了摇,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当声??那是她在学校“问墙”活动上学来的仪式:每当有人说出心里话,就用声音为勇气加冕。
铃声顺着风飘进电话那头。
“这是什么声音?”儿子忽然问。
“哦,是个小姑娘,刚才在这儿听我说话。”老人破涕为笑,“她说我在练习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带着鼻音,却格外温暖:“爸,你要不要……来杭州住几天?春天了,西湖边的柳树绿了。”
老人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轻轻说了句:“好。”
他挂了电话,站在原地许久,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却又前所未有地轻盈。他抬头望向天空,晨雾散尽,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将整座小城染成金色。
他不知道这个电话能不能修补所有裂痕,但他知道,有些裂缝一旦被光照进来,就不会再彻底合上了。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敦煌莫高窟深处,某个未编号的洞窟内,石壁上的壁画正悄然发生变化。原本模糊不清的一幅《听政图》中,朱衣帝王的手势由“止言”转为“招手”,其身侧多出一道细小题记,墨迹如新:
>“民不惧言,则国不危;言能达上,则道可行。”
而在西安地下密室,九只陶罐中的竹简竟在同一时刻发出微弱震颤,其中一片边缘焦黑的残简上,原本模糊的批红突然清晰起来:
>“准奏。抚银三十两,追授义民。另谕:凡百姓上书,不得阻截,违者以欺君论。”
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归问之夜”录像,已被上传至教育部内部学习系统。一位年轻教师在观看后写下心得:“原来教育不是教会学生标准答案,而是让他们敢于提出问题。哪怕这个问题会让老师难堪,让制度尴尬,也让历史动摇。”
这份心得被层层上报,最终出现在一份即将发布的《新时代公民素养白皮书》草稿中,列为“心灵启蒙”的核心案例。
而在西南某山区,“提问学校”的第一堂课正在进行。
教室是由废弃村小改建的,屋顶铺着新瓦,墙上刷着白灰,中央挂着一块黑板,上面写着三行大字:
>第一课:你会写一个问题吗?
>第二课:你能听一个人说完而不打断吗?
>第三课:你愿意等一个不会立刻到来的回答吗?
讲台上站着陈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脚边放着那只木印。它已不再发光,也不再浮现文字,只是静静地卧在那里,像一位退休的老吏,完成了使命。
台下坐着二十多个孩子,年龄从十岁到十七岁不等,有的曾辍学打工,有的因家庭暴力逃离家乡,还有的是留守儿童,从小没人认真听过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