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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第一杀人魔（第3页）

“有两个我。”他说，“一个是现在的我，站在你身边；另一个……生活在那座城市里，有家，有妻子，有个喜欢画画的女儿。他记得这一切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世界是真实的。因为它是由千万次真诚对话累积而成的。”

就在这时，晶体突然投射出最后一段音频文件，标题为：【致L-001】。

按下播放键后，响起的是林远舟的声音，断续、疲惫，却带着笑意：

>“小家伙……你长大了啊。

>我记得你第一次走进实验室的样子，才这么高，抱着录音机不肯撒手，说‘这里面装着妈妈最后的话’。

>我骗你说那只是测试设备，其实我知道……那是你母亲留下的遗言带。

>她也是实验体，L-000，最初的志愿者。

>她用自己的声音做引子，激活了第一批锚点。

>她死于共感过载，大脑皮层全面烧毁。

>但我没告诉你这些。

>因为我不想让你背负仇恨长大。

>我只想让你学会倾听，而不是报复。

>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勇敢。

>所以，请替我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声音的力量。

>若有一天，你听到风中有童谣响起，却看不见唱歌的人……

>别怕。

>那是我们，在另一个层面，继续守望。”

声音戛然而止。

晶体彻底熄灭，恢复成一块普通矿石的模样。整座遗址陷入寂静，唯有通风管道中残留的气流发出细微呜咽。

良久，妹妹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妈……”她低声说，“我听见你了。”

眼泪滑下面颊，在防护服领口凝成一小片霜花。

辛-001默默走到控制台前，启动手动备份程序，将全部日志与影像刻录进七枚抗磁芯片，分别封装于铅盒之中。一枚留在遗址保险柜，其余六枚寄往世界各地的民间共感组织??纽约地下诗社、京都禅修中心、开罗女性权益联盟、悉尼原住民文化馆、柏林自由电台、里约贫民窟教育站。

“让每个人都有机会知道真相。”他说。

回到孤岛三个月后，妹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纸泛黄，邮戳显示来自格陵兰某废弃气象站。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年轻的伊兰与林远舟并肩站在雪地中，身后是一栋半埋于冰层的建筑，门楣上写着：

>**静语之始**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火种不止一处。

>北极、南美、西伯利亚……还有更多被遗忘的站点。

>它们正在苏醒。

>下一个听见你的，或许就在万里之外。”

她握着照片，久久无言。

当晚，她召集岛上所有教师与学生，在共感学校举行了一场特别仪式。孩子们轮流走进静语亭，录制一段属于自己的真实心声。有人说起噩梦，有人承认嫉妒，有人坦白曾偷看过朋友日记……每一句话都被认真聆听，记录，保存。

午夜时分，她独自走入亭中，打开录音笔。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到这段话。”她说，“也许它会被淹没在网络洪流中，也许明天就被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