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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4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老祖（第1页）

陈贵良给王巍打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聊聊？”

王巍当晚就飞过来，直接到陈贵良家里。

“还没吃饭吧？”

陈贵良笑了笑，喊道：“张阿姨，麻烦煮三碗面。”

边关月说：“我不吃夜宵，。。。

晨光尚未完全铺展，城市在薄雾中缓缓苏醒。许风吟推开办公室的窗，昨夜折好的纸船仍静静停在窗台边缘，船身沾了些许露水，却未被风吹走。他轻轻将它捧起，放进抽屉最上层??那里已收着十几只形状各异的纸船、纸鹤与信笺，都是各地孩子寄来的“回音”。每一只都曾载着一句话、一段沉默多年的独白，或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坐回电脑前，系统后台自动弹出一条新消息提醒：云南田小满上传了一段视频记录。标题是《图书室里的第一封回信》。

点开画面，镜头微微晃动，显然是用手机拍摄。图书室里光线昏黄，那名曾因交出铁皮盒而遭父亲掌掴的男孩正坐在角落的小桌旁，手里捏着一封信，指节发白。田小满蹲在他对面，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可以念出来吗？如果不想，也没关系。”

男孩低头盯着信封看了很久，终于撕开封口。展开信纸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亲爱的同学：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你很勇敢。

>因为我也曾在别人眼里‘多管闲事’。

>小学五年级时，我发现同桌偷拿别人文具，告诉老师后，全班孤立我整整一年。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错在我太认真。

>直到有一天，我在课桌缝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说了真话，虽然我没敢站出来。’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声音不需要立刻被听见，但它一定会找到它的听众。

>所以，请别后悔你做的选择。

>你说出了真相，就已经改变了世界的一角。

>??一个也曾害怕却被悄悄治愈的人”

男孩读完，眼泪无声滑落。他抬起头，问田小满：“这……真的是写给我的？”

“是真的。”她点头，“而且不止这一封。今天一共收到了七封回信，都是不同地方的人写的。有人小时候也被家人打过，有人说他现在是一名律师，专门帮受欺凌的孩子维权……他们都想告诉你：你不是孤单的。”

男孩怔住，然后慢慢把信贴在胸口，像是要确认它的温度。片刻后，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练习册，翻到一页空白处，开始写字。写完后，他撕下纸页，折成一只小小的船，放在桌上。

“我想……把它放进水沟。”他说。

田小满笑了：“好啊。这次，我们一起送它出发。”

视频结束。许风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那只小船不会漂得太远，也许会被落叶挡住，也许会卡在石缝间腐烂。但更重要的是??它已被看见，已被回应，已被赋予意义。

他打开邮箱，将这段视频转发送至“回声导师”培训群，并附言：“请记住，我们不是要拯救谁，而是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知道：你的声音值得存在。”

刚发送完，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新疆伊犁那位维吾尔族女教师阿依古丽。

“许老师，那个想当医生的女孩昨天又写了第二封信。”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爸爸昨天晚饭时突然说：‘你继续上学吧。外面有人听你说梦话呢，总不能让人白等。’”

许风吟心头一热：“她收到回信了？”

“收到了。是个退休护士回的，说自己年轻时也想学医，可惜没能坚持。她在信里画了个听诊器，写着‘未来的医生，请替我听听这个世界的心跳’。”

两人沉默片刻，窗外传来鸟鸣。阿依古丽低声说：“你知道吗？我们村里以前有个说法，说女孩子的心事不该外传。但现在，孩子们开始偷偷交换信件了。有个小男孩甚至求我教他写汉语拼音，说他想给隔壁班的女孩回信……她说她妈妈病了，他想告诉她‘别怕’。”

“这就是开始。”许风吟轻声说。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走到墙边，取出一支红笔，在新疆女孩那封信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五角星。三十七个省区市，如今已有二十九地建立了“心灵驿站”联络点。贵州山区的孩子们用旧课本自制信箱挂在树上；甘肃一所中学成立了“倾听日”，每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不讲课，只写信、读信、分享秘密；而在内蒙古草原上，牧民家的孩子骑马几十公里，只为把信送到最近的邮局。

这些事没有媒体报道，也没有政策推动，它们只是悄然生长，如同野草穿过水泥裂缝，在无人注视处开出花来。

中午，林晚发来一张照片：云南那个折纸鹤的女孩站在大学校园门口，手里举着录取通知书，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配文是：“心理学系新生报到第一天。”

许风吟回复：“替我恭喜她。”

林晚回：“她说，等寒假回来，要亲手教弟弟妹妹们写第一封信。”

他看着这句话，忽然想起自己童年时的那个衣柜??狭窄、黑暗、堆满冬衣，是他唯一的藏身之所。他曾在那里一遍遍默念心事，不敢出声，生怕被听见。而现在，千千万万个“他”正在学会开口，而千千万万个“他”也在学会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