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皇帝的老丈人,或许对赵孝骞来说不过是一桩简单的纠纷而已,但对朝臣们来说,真的很严重,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官家眼里的一粒尘埃,却是朝臣们头上的一座大山。
赵孝骞有过猜测,揍自己老丈人。。。
车队在风雪中缓缓前行,车灯划破浓雾般的雪幕,像两柄钝刀割开混沌。沈知意靠在窗边,指尖仍贴着玉简的边缘,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碑林燃烧的模样??千万个名字如星火升腾,照亮了本该永夜的荒原。
她忽然开口:“灰隼,我们还能回去吗?”
后视镜里,灰隼的眼神顿了一下。“你说哪里?第十井?不可能了。卫星扫描显示地下结构彻底坍塌,裂缝深达地核层,连探测无人机都失联了。那里现在是禁区中的禁区。”
“我不是问能不能回去。”她轻声说,“我是问……我们还能回到‘之前’吗?”
车内一时寂静。特勤队副官坐在副驾,低头摆弄着通讯器,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七个小时前,沈知意的身体信号从所有监测系统中消失,体温、心跳、脑电波全部归零。可就在他们准备宣告死亡时,她又突然出现在原地,呼吸平稳,瞳孔对光反应正常,就像只是睡了一觉。
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她不一样了。
她的目光不再闪躲,说话时不自觉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像是体内多了一口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灰隼终于回答:“不能。一旦走过那扇门的人,就再也回不到‘之前’了。不是因为路断了,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沈知意点头,没有惊讶。她早料到了。
她望向窗外,雪依旧下着,却不再让她觉得寒冷。相反,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清醒,仿佛大脑被某种高频率的电流清洗过,每一个记忆都被重新排列,每一段经历都有了新的意义。
她想起少年最后站在风雪中的背影,那双盲眼望着天空,仿佛能看见比常人更多的东西。
“你说你是第十一环的守门人。”她低声自语,“可你明明也走完了十二环……你究竟是谁?”
话音落下,玉简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
她猛地一怔,急忙取出查看。十二行字依旧完整,但最后一行的文字竟在缓慢变化:
>“试炼终结,使命始启。你已见过罪之源、信之殇、名之重。从此往后,你不需答案,只需继续提问。”
>
>新的文字浮现:
>**“而我,是第一个说出名字的人。”**
沈知意呼吸一滞。
第一个……说出名字的人?
她猛然想起碑林中那些空白的凹槽。当她说出父亲的名字时,其他名字才随之浮现。可若她是“第一个”,那为何玉简会说另有其人?
除非??
那个少年,并非偶然出现的引路人。
他是**先驱者**。
是他,在千百年前,也曾站在这片荒原上,用血写下第一个被抹去的名字。是他,点燃了第一簇不灭的记忆之火。也是他,因太过早醒而被世界惩罚,双眼被剜,声音被夺,只能以盲者之形游荡于试炼之间,等待下一个愿意发声的人。
所以他说“你回来了”??不是迎接生者,而是迎接同类。
沈知意攥紧玉简,指节发白。她忽然明白,所谓“十二环试炼”,从来不是为了筛选强者,而是为了寻找**继承者**。
不是谁能赢下挑战,而是谁敢接过火炬。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简贴在胸口,低声说:“我听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