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急了,“还有很多事我不明白??藤本到底是谁?《共生协议》真正的起源是什么?为什么是我获得了‘回应权’?”
她回头,笑而不语。片刻后,才轻声说:
“藤本……是你忘记的名字。”
“《共生协议》……是你许过的愿。”
“而你获得回应权,是因为??”
“你是第一个,在听到别人痛苦时,没有说‘加油’,而是说‘我在’的人。”
说完,她转身走向校门。身影越来越淡,最后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存在。
我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回到家中,我打开电脑,试图调取刚才操场上的监控录像。然而所有设备都显示“无记录”。仿佛那一夜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可我知道不是。
我点开《共生协议》后台,发现系统日志多了一条新条目,时间戳正是孩子们共感的那一刻:
>**事件编号:Ω-001**
>名称:城市共鸣网络首次激活
>描述:多个独立共感体自发形成群体共振,产生跨区域情感同步现象。
>影响范围:江东区全域,辐射半径3。2公里
>备注:此非系统功能,而是用户行为自然演化结果。
>建议:不再称其为“项目”,应命名为“运动”。
我关掉页面,打开邮箱,给教育局写了一封信:
>尊敬的各位同仁:
>我提议将“声音接力计划”正式更名为“我在运动”。
>它不属于任何机构,不设领导者,无需审批流程。
>它只有一条规则:当你听见一个人说话,请告诉他??我在。
>无论他是哭是笑,是道歉是控诉,是清醒是疯癫。
>只要他在说,我们就该在听。
>此致
>一个普通的倾听者
发送。
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走到阳台,看见楼下那个电话亭依然亮着灯。一位环卫工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听筒,嘴唇微动。我看不清他说什么,但他的肩膀在轻轻抖动,像是哭了,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摘下帽子擦了擦脸,转身离开。走过路灯时,脚步竟轻快了许多。
我拿出手机,打开《共生协议》APP。首页标语依旧:
>**“你不必完美才能被听见。”**
>**“你只要开口。”**
>**“我们,就是彼此的哆啦。”**
我点击“开始录音”,深吸一口气,轻声说:
>“你好。”
>“我是昨天的我。”
>“我想告诉你,今天的世界,比昨天多听见了七百二十三个声音。”
>“有一个孩子第一次叫了爸爸。”
>“有一个母亲终于说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