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季云和花铃开着一辆奥迪,就来到了北河路的伯恩赛斯酒店。
余夏和剧组现在就住在酒店里。
昨天接到消息说被人盯上之后,她就一直没出门了。
706房间里,作为异调局派来的贴身保镖,。。。
海风咸腥,裹着黎明未散的寒意,吹得人脊背发凉。我们沿着山崖小径下行,脚底碎石滚落,坠入深不见底的礁石缝隙,连回音都来不及留下。周雨眠走在前头,手中提着一盏青铜油灯,灯芯是用《异葬志》书页搓成的引魂捻,微弱火光在晨雾中摇曳如泪。
“祭台在水下三十米。”她低声说,“潮汐每百年一次,今夜子时正是开启时刻。若不赶在它完全浮现前完成送魂,怨潮就会顺着地脉涌向全镇,届时不只是亡魂失控,活人也会被拖入幻境,沦为‘梦尸’。”
我点头,没说话。怀里那只小手骨安静躺着,指尖微微蜷着,像在寻找母亲的温度。我用红布将它包好,贴在心口。这孩子,连名字都没来得及有,却已背负了百年的孤寂与怨恨。而此刻,他成了我通往海底祭台的“钥匙”??唯有承载最纯粹冤屈之物,才能穿透那层由香火与血咒织就的结界。
下到崖底,一片乱石滩横亘眼前。海水退去后裸露出黑色岩层,上面刻满扭曲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祭祀的遗痕。中央凹陷处,一道螺旋状阶梯缓缓沉入水中,每级台阶上都嵌着一枚孩童指骨,泛着幽蓝光泽。
“这是‘归途阶’。”周雨眠蹲下身,指尖轻触骨节,“传说中,亡者若心愿未了,便要踏此阶九千步,方能接近轮回之门。可陈家篡改了仪式,把这条路变成了囚笼??他们用活童的指骨做锚点,让灵魂无法离去。”
我咬破手指,在每一级台阶上画下安魂符。血符燃起淡金色火焰,那些指骨逐一化为灰烬,随风飘散。随着最后一阶净化完成,海面忽然翻涌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走!”我说。
两人踏入水中,冰冷刺骨。那盏引魂灯竟在水下依旧燃烧,火光映出一条隐约可见的通道,直通海底深处。我们屏息前行,耳畔渐渐响起低语??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脑海内部响起,千万个声音交织在一起:
“冷……好黑……妈妈……”
“我不想当灯芯……我不想烧……”
“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我?”
这些是早夭孩童的记忆碎片,是百年来被强行压抑的哭喊。它们顺着水流钻进我的神经,几乎让我窒息。我死死抱住怀中的手骨,默念《承愿书》的开篇咒语,以自身为盾,替他们承受这份痛楚。
五十米、六十米……深度不断增加,肺部濒临极限。就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前方终于出现一座巨大建筑。
它半埋于海床,形似倒置的塔楼,通体由黑曜石砌成,表面浮雕密布:全是跪拜的人影,双手高举婴孩献祭于天。塔顶敞开,露出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口,井边环绕十二根石柱,每根柱上都绑着一具干枯尸体??正是陈承业的替身残骸!
“他们还没彻底消散!”周雨眠惊道,“魂力仍在流向这里!他在最后关头启动了‘返祖阵’,想借祭台重聚元神!”
话音未落,井中骤然喷出漆黑雾气,凝聚成人形轮廓。那是一个苍老至极的身影,面容模糊,却带着熟悉的傲慢与执念。
“你们……毁了我的一切。”陈承业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可你们不明白……我只是想守住陈家啊……三代兴旺,万民敬仰,这不是罪!这是功绩!”
“功绩?”我怒极反笑,呛着海水嘶吼,“你拿亲生女儿的命当垫脚石,拿未出生的孩子炼成灯芯,还敢说自己是为了家族?真正的家族,是血脉相连的守护,不是用仇恨堆砌的王座!”
“闭嘴!”他咆哮,双臂展开,十二具替身同时爆裂,释放出积蓄三十年的怨力,“只要我还存在一丝执念,就能重生!只要还有人记得陈氏之名,我就永生不死!”
刹那间,整座祭台震动,井口喷出猩红光柱,直冲海面。探测仪疯狂报警:**怨力指数突破8。7%**,并持续攀升!
“他要提前引爆亡者潮汐!”周雨眠猛地将油灯塞给我,“快启动《承愿书》!我来拖住他!”
“不行!你会被吞噬!”我一把拉住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你说过,只要你还在,我就能走。现在,换我告诉你??只要你还在,我也能留下。”
下一秒,她纵身跃入光柱之中。
她的身体瞬间被撕扯变形,衣衫片片碎裂,皮肤渗出血丝,但她咬牙撑起双手,结出一道古老的封印手印??那是她师父临终传授的“断渊诀”,可短暂切断阴阳交汇之力,代价是施术者魂魄将被永久烙下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