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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1页)

nbsp;nbsp;nbsp;nbsp;“伊实,”我说,“坐缆车需要买票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了。”伊实回答。他大功告成,并且找到了其中的乐趣,命令道:“Handsup。”

nbsp;nbsp;nbsp;nbsp;我举起双手,保暖衣从头顶套下来,钻洞的空档我问:“万一买不到票的话,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买不到。”

nbsp;nbsp;nbsp;nbsp;久而久之我已经找到了他说话方式里的诀窍,那就是只说结论不说依据。追问下去属实没必要,因为他还是会用结论回答,你也不懂他哪儿来的气势,总之他不受干扰,有主观能动性就能动。

nbsp;nbsp;nbsp;nbsp;如此蛮横无理的下场是面对售票员“已售罄”的发言,他拿出两倍价钱还是被拒绝。

nbsp;nbsp;nbsp;nbsp;资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Peace。”

nbsp;nbsp;nbsp;nbsp;早在一群群往下走的人堆里逆行的时候我们就该想到的,但我们都选择了有始有终,说白了就是不信邪,现在好了,缆车坐不到,阳光也转瞬即逝,只收获一片蓝调。然而稀奇的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反倒狂妄地认为,特罗姆瑟早已被我看光,不必多此一举了。

nbsp;nbsp;nbsp;nbsp;我和伊实在路上游荡,布鲁克发来短信说他先一步回罗弗敦了,他目送克洛伊上飞机后,他不免感到惆怅,仿佛看见她父亲入狱的背影,所以急需一段时间的修养。听得我想收回关于资本和肮脏的发言,像布鲁克这样容易触景生情的资本家,一定非常爱干净。

nbsp;nbsp;nbsp;nbsp;“我突然记起来,伊实,克洛伊来的第一天,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说。

nbsp;nbsp;nbsp;nbsp;“Yd”

nbsp;nbsp;nbsp;nbsp;“嗯,她当时怀了你的孩子。”我直奔重点,“你这都没心软?”

nbsp;nbsp;nbsp;nbsp;一团热气从伊实的嘴里冒出,他说:“当你被一个人骗到两万次的时候,你肯定不会再轻易相信她了吧。”

nbsp;nbsp;nbsp;nbsp;“那么怀疑呢,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吗?看在孩子的面上。”

nbsp;nbsp;nbsp;nbsp;“还好她不是你的前女友。”伊实似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抖擞抖搂肩膀,“别说她当时怀了一个孩子,就算她现在怀着孕,哦不,抱着一个孩子来见我,我都不会心软。她从三个月前开始锲而不舍地求和,十分离奇,要知道在此之我和她已经整整两年没联系了,看过探案小说的人应该能猜到,一通毫无缘由的电话,很有可能是麻烦的开始。”

nbsp;nbsp;nbsp;nbsp;“你拒绝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辞吗?探案小说之类的。”

nbsp;nbsp;nbsp;nbsp;“没有,那种情况下我还没想出这么聪明的比喻。”

nbsp;nbsp;nbsp;nbsp;是残忍的比喻吧,我暗暗腹诽。

nbsp;nbsp;nbsp;nbsp;经过北极大教堂,我们沿路往最近的公交站走,预计今晚登船返航,在天空完全黑下来之前,虽不存在门禁这一说,但也是时候肩膀靠着肩膀歇息歇息了。

nbsp;nbsp;nbsp;nbsp;走到腿酸时,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心中的一块小疙瘩,而且我不得不允许它出现,那便是对人类繁衍的恐惧。光是听见“怀孕”这个词就有够令我眩晕,更何况我深受携子上门的继母的荼毒,认为让全世界都为其网开一面的所谓“新生儿”,本质上是来自地狱的原始恶魔。

nbsp;nbsp;nbsp;nbsp;按照这个逻辑,我也曾是恶魔,背过“子不教父之过”之后,发现我爹也是恶魔,那么该如何是好呢?唯有敬而远之。

nbsp;nbsp;nbsp;nbsp;从前我惮烦此事,也无需同他人讲,如今有点儿得意忘形,便想了想如果伊实做了父亲,会不会也养出一只恶魔,可还没往细了想,头就开始刺痛,十分暴力地从左太阳穴痛到右太阳穴,同时颓然意识到,除了当下,我完全设想不到我和伊实的以后,最大的幸福仍然停留在伊实亲吻我的额头说再来一次的那一刻,而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不远处空旷的平地上,一对穿婚纱和西服的新婚夫妇,手拿一朵捧花,以浪漫的蓝调海面和远处的雪山作景,无惧寒冷,面带微笑地拍婚纱照。

nbsp;nbsp;nbsp;nbsp;“……”我在心中对上帝竖中指,偷听心声是孬种行为,而我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也是孬种行为。

nbsp;nbsp;nbsp;nbsp;伊实随我停下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眼前一亮,说:“瞧瞧!他们有酒!我得过去道个祝贺。”

nbsp;nbsp;nbsp;nbsp;他牵着我过去,我一步一步跋涉,缄默片刻,对伊实说:“你有没有过幻想?”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像他们一样。”

nbsp;nbsp;nbsp;nbsp;伊实站住,回头看我时神情错愕,“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继续走,变成了我牵领着他,说:“你怎么想婚姻?”

nbsp;nbsp;nbsp;nbsp;“没体验过,只当过几次伴郎。”

nbsp;nbsp;nbsp;nbsp;“是吗……”离他们越来越近,新人好友们的欢声笑语也越来越清晰,我又问:“他们是幸福的吗?”

nbsp;nbsp;nbsp;nbsp;伊实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说:“我没主意。”

nbsp;nbsp;nbsp;nbsp;巧了,我也没主意,既然如此,那就喝酒吧!

nbsp;nbsp;nbsp;nbsp;我混入新人好友之列,举起伊实的手不断挥舞,欢呼道:“Cgratulat!”

nbsp;nbsp;nbsp;nbsp;摄影师恰好拍下新娘回眸一笑的一瞬间,那是幸福的样子吗?还是没主意。新娘穿上长款羽绒服,背对众人,准备抛捧花。

nbsp;nbsp;nbsp;nbsp;那是几支绿色洋桔梗,剪断根茎后无论是什么花都不会久活的,可花有重开日,下一句什么来着,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花会重开,但没有第二次飞翔的机会了,飞出一条抛物线,在广阔的天空里和海鸥齐飞,它们这辈子有且仅有一次的邂逅。

nbsp;nbsp;nbsp;nbsp;人们津津乐道的幸福啊,到底是真是假,是美丽但有毒的曼陀罗,还是伊甸园的苹果。

nbsp;nbsp;nbsp;nbsp;花开,花落,竟是从高空坠落。我仰着脖子,酸痛的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在我意识不到的刹那,迈出宽大的一步。我,伸手接住了那份捧花。

nbsp;nbsp;nbsp;nbsp;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喝彩,我的心跳怦怦作响,脸颊发热,呆得不轻。怎么会是我,我怎么会伸手去接,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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