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默许了。”
nbsp;nbsp;nbsp;nbsp;什么时候?
nbsp;nbsp;nbsp;nbsp;“我想过你会挣扎,会逃跑,会骂我是个败类,但你说,你说了什么记得吗?‘hat’,而不是‘ndhat’,操……”伊实抑制不住情绪,低下头调整呼吸,“我要炸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能自己解开手腕上的结,我一定摸摸他的额头检查他是否发烧了。
nbsp;nbsp;nbsp;nbsp;伊实双手撑在两侧,眼底有暗流涌动,说:“值不值得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你要默认你坐在这里,你就是值得被爱的,你是一个特殊的生命,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被爱没有标准。我不管这个世界怎么运作,我只认清一点,一切顺遂都是老子应得的,不顺遂我操他妈的。我没想到你竟然纠结的是值不值得这种愚蠢的问题,我不想止步于和你眉来眼去,清楚吗穆里斯?别管什么值不值得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会逃跑吗?”
nbsp;nbsp;nbsp;nbsp;一番暴言震碎了我的三观,地球上还真有人揪着上帝衣领朝它吐口水啊!
nbsp;nbsp;nbsp;nbsp;相较之下我疯得还是太世俗了,眼前之人才是真正无法无天的暴徒。
nbsp;nbsp;nbsp;nbsp;双手没法动弹,我还有双脚,盘起围住他的腰间,迅速拽近距离。终于轮到我抵着额头放狠话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不逃,你也不许跑。”
nbsp;nbsp;nbsp;nbsp;第35章第35章人们津津乐道的幸福啊……
nbsp;nbsp;nbsp;nbsp;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也许不必掏空心思救治了,绝症不一定就是毁灭,还有可能是重组。即便在周游世界我也带着一筐“为什么”,用跛脚爬山,当然会摔啊!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任由万箭穿心,不反击竟只顾着疑惑天上怎么会下箭雨,自爱全数贡献给了纵容自己成天追着尾巴跑的可笑勾当。
nbsp;nbsp;nbsp;nbsp;一旦我睁开眼睛,触目惊心的万箭重组成了浴室里的洗澡水,伏低做小好不温和。我的喉咙烧断气似的拉锯半响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只是后遗症罢了,流离失所的声音一点一点找回巢穴,配得感也如雨后春笋般在爱里滋长,到了我反击的最好时刻。
nbsp;nbsp;nbsp;nbsp;放在我手上的就是我的了,什么太单薄了你拿不住的,蠢货!手拿不住我用腿夹着,腿夹不住我用头顶着!我的头颅有多少肌肉细胞你不知道吧?惊讶去吧!
nbsp;nbsp;nbsp;nbsp;我的叫喊声回荡在浴室间,听起来哆哆嗦嗦实则铿锵有力,悬停在墙壁上的泡沫被震得一路下坠。
nbsp;nbsp;nbsp;nbsp;养眼的鼻梁撑起一片雨林,这是我见过最稀有和美丽的生灵,眉间鼓起的川字勾勒它所在的那座山脉,喝泉水的样子急切又害怕错过什么而故意放慢,小汗珠流到下巴,这是它和那座山脉的对话。
nbsp;nbsp;nbsp;nbsp;它并非统领者而正在成为统领者,它和山脉有个交易,然而双方都瞒着对方曾在条例上写“势必将其占为己有”的霸王条款。它们就这样和平共处了一年又一年,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即便有时候它露出长角发脾气在山上一顿乱搅,等脾气下山后,它也会搬来应有的阳光填补沼泽。
nbsp;nbsp;nbsp;nbsp;我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生态环境里,忙碌点好,忙碌点就想不了别的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房间外传来一阵挪威语谈话声,隔着一堵门,听起来不清不楚而且饶舌。我被吵醒,枕边人早已没了踪影,外面的亮光透过窗帘小心翼翼地透进来,而我在一天最美好的时刻全身酸痛,并且猛然意识到,房间不隔音。
nbsp;nbsp;nbsp;nbsp;几分钟后伊实打开房门,热情地跟我说早安。我没有心情回复一个害我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
nbsp;nbsp;nbsp;nbsp;“还想睡一会儿吗?”伊实坐到床边,捋顺我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他的气色好得令人嫉妒,一改冒冒失失举止轻扬的习惯,居然衣领整齐下巴清爽得一点胡渣都没有!做到了禽兽事后才想起来还要衣冠是吗?Jerk!
nbsp;nbsp;nbsp;nbsp;“你去哪儿了?”我问。不管去哪儿,我都当其参加阅兵仪式去了。
nbsp;nbsp;nbsp;nbsp;“二楼吃早餐。”伊实回答。
nbsp;nbsp;nbsp;nbsp;“还有早餐?我也要去。”说着我打算撑起身子,却被一双手按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伊实说:“刚好过点,你现在去只能舔盘子。”
nbsp;nbsp;nbsp;nbsp;“等等,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nbsp;nbsp;nbsp;nbsp;伊实脱掉外套扔在一边,说:“别过度恐慌,甜心,我定了客房送餐。”
nbsp;nbsp;nbsp;nbsp;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做派,我给他鼓掌,随后躺平摆烂。
nbsp;nbsp;nbsp;nbsp;伊实给我倒了杯温水,我说我要先刷牙再进食,他说那你去刷,我说我懒得动。没错,我希望这时候能有个仆人忠心耿耿亲力亲为地辅助我,所谓能量守恒,能量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换成另一种形式,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好吧,想再多也不过是通过卖弄学识来合理化我的懒惰而已。
nbsp;nbsp;nbsp;nbsp;伊实单手叉腰,意味深长地看我,问:“你不是说今天
nbsp;nbsp;nbsp;nbsp;去坐缆车吗?”
nbsp;nbsp;nbsp;nbsp;“是啊,今天。”
nbsp;nbsp;nbsp;nbsp;“以防你不知道,一天只有24个小时。”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我看向他,“不知道的人是你。”
nbsp;nbsp;nbsp;nbsp;伊实作回忆状,自言自语地清算:“没准凌晨一点,还是一点过一刻,总不能是两点,你睡过去后我就停下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举手打断他,“昏迷,警官,是昏迷,而且不是意外,是蓄意案件!”
nbsp;nbsp;nbsp;nbsp;伊实对着我笑,看上去做了一场美梦。他用小拇指勾起桌上的黑色bra,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起,在一个散架的木偶人身上倒带。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他只擅长解开和修理,不擅长安装。我把背后交给他,呆呆地欣赏窗外的阳光,心想若是坐不上缆车,就这样在阳光下走走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