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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哈……”我不打算狡辩了，硬件不支持，软件不兼容，事已至此也明显没有坦白从宽的余地。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看着我。”

nbsp;nbsp;nbsp;nbsp;抗拒从严更不是明智之举。我抬起头，落入一双火车呼啸而过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要么，狡辩一下子呢。

nbsp;nbsp;nbsp;nbsp;第34章第34章我想把你关起来

nbsp;nbsp;nbsp;nbsp;公交车站等待的距离好比舞台和观众的距离，近一点冒犯，远一点不知所云，只有我和伊实紧紧相贴，有辱挪威人教导有方的“分寸感”。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抱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胳膊，除了图暖和，还是为了增强话语的可信度。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样啦，没什么性骚扰，”我说，把象牙色的地面踩得脏兮兮，“她总是滔滔不绝，越是这样，反而越没办法和自己对话，我也是一时心软。”

nbsp;nbsp;nbsp;nbsp;伊实的脚比我大很多，踩出来的脏兮兮也大很多，像一只贪吃蛇酸溜溜地吃掉我的脏兮兮。

nbsp;nbsp;nbsp;nbsp;“再聊下去就该亲嘴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不还没亲吗？”

nbsp;nbsp;nbsp;nbsp;伊实冷声哼气：“你认错的分量轻得我都感受不到。”

nbsp;nbsp;nbsp;nbsp;“我没错啊。”

nbsp;nbsp;nbsp;nbsp;“你过分关心别人还把男朋友晾在一边。”

nbsp;nbsp;nbsp;nbsp;“布鲁克在。”

nbsp;nbsp;nbsp;nbsp;“是的，他也是滔滔不绝的那类人，我竟然一点儿也没心软，我真该死。”

nbsp;nbsp;nbsp;nbsp;“伊实，嘿，伊实，”尽管我踮起脚努力靠近他的侧脸，身高差还是令我可望不可及，我说：“你就是有分离焦虑。”

nbsp;nbsp;nbsp;nbsp;偏偏伊实直挺挺地毫不配合，只瞥眼睛不低头，说：“我在拿男人的尊严跟你说事。”

nbsp;nbsp;nbsp;nbsp;“哦。”我绽开笑脸，敬仰男人的尊严。

nbsp;nbsp;nbsp;nbsp;公交车没让人久等，上车之后我贴着角落坐下，任何地点的后排靠窗位置都是我的舒适圈，窗户和靠椅是一部分围栏，通常有这部分就够了，闭上一只眼睛倚靠勾股定理也能自圆其说。现在伊实坐在我的右侧，补全了剩下的围栏，多亏如此，我的两只眼睛都可以出来游荡了。

nbsp;nbsp;nbsp;nbsp;“伊实，你和你的高尔夫球友还有联系吗？”我问，“就是和你一起登上缆车的那位。”

nbsp;nbsp;nbsp;nbsp;“他搬去了奥斯陆，一年见不了一回，为什么问这个？”

nbsp;nbsp;nbsp;nbsp;我摇摇头，看向窗外，“只是觉得一年好长啊。”比北欧的冬夜还要长，数也数不过来。

nbsp;nbsp;nbsp;nbsp;过了一会儿我又抱住伊实的手臂，展现出棉花糖般的恋恋不舍，抱得紧一点，就能少数一天。

nbsp;nbsp;nbsp;nbsp;“What？困了？”伊实低头看我。

nbsp;nbsp;nbsp;nbsp;我不说话，徒生闷闷不乐。

nbsp;nbsp;nbsp;nbsp;“还是我忘记说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伊实摊开我的手掌与我十指相扣。

nbsp;nbsp;nbsp;nbsp;脸颊在冲锋衣表面轻蹭，像一片被眷恋宠坏的昙花花瓣。方才光顾着心软，没反应过来一针能见血，血的铁锈味有后坐力。我何尝不是在吹鼓幸存者偏差下的善良，要是我不是幸存者了呢，善良也会离我而去。

nbsp;nbsp;nbsp;nbsp;矛盾得令人头疼，要伊实。

nbsp;nbsp;nbsp;nbsp;“伊实，我被催眠了。”我说。

nbsp;nbsp;nbsp;nbsp;“被谁？”

nbsp;nbsp;nbsp;nbsp;“我自己。”果然人有恃无恐起来连自己的状也告，“就在刚刚，两秒前。”

nbsp;nbsp;nbsp;nbsp;“她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她说我堕落了。”

nbsp;nbsp;nbsp;nbsp;堕落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慈善家，堕落成惧怕时间流逝的蜉蝣，堕落成分不清居安思危还是杞人忧天的狗头军师。

nbsp;nbsp;nbsp;nbsp;公交车到站，伊实牵着我下车，需要步行三百米才能到达旅店，无名氏的陌生三百米。

nbsp;nbsp;nbsp;nbsp;“堕落成什么样了，我听听。”伊实继续话题。

nbsp;nbsp;nbsp;nbsp;没走几步，两人一大一小的脚印就给这三百米赐名为“堕落街”，相当横行霸道。

nbsp;nbsp;nbsp;nbsp;我回答：“堕落得很厉害。”

nbsp;nbsp;nbsp;nbsp;“什么样？你没说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