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寒意却似乎更加凌厉,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风儿,这种话不是儿戏,你真觉得……有用?”
我只觉滴滴汗水顺着脊背流下,仿佛整个身体都浸在冰水中。
鹤澜曲的神情依旧淡然,但那双冷冽的眼睛却仿佛在无声地警告我:若我敢再有一丝一毫的轻浮,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将我斩于剑下。
我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咬紧后槽牙,硬着头皮低声道:“娘,我很确定……而且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试……我们就没有其他希望了!”
她的脸色渐渐从从苍白转为酡红,仿佛被这一番荒唐的提议气得血液倒流。
那种由冰冷到炙热的情绪变化,简直就像一把压在我心口的利剑。
我屏住呼吸,生怕她会真的拔剑斩我,毕竟让一位高冷孤傲的绝世高手接受这么离谱的治疗方法,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可她终究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叹息般地低语:“风儿,事关性命,我不能凭空用你妹妹的性命冒险。”
“可是娘!”我几乎要跪下来哀求,“咱们现在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山洞内一时陷入沉默。
鹤澜曲脸上依旧是那种冷若冰霜的神情,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我的心口,目光凌厉得像是能看透我的每一根骨头。
我颤颤巍巍得还想说点什么,脑海中所有的词汇都却都卡在了喉咙,只剩下无力和悲哀。
“风儿……你就不能……”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她话到嘴边,忽然一顿,随即苦笑了一声,“你怎么就能想到这种法子……”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自嘲,就像在自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亲生儿子脑中冒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
我心里一阵刺痛,刚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
是啊,一个来自现代的宅男,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想到这么匪夷所思的方法?
如果我现在是个绝世高手,用无上内功逼出毒素岂不更好?可偏偏,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能凭借微薄的医学知识在生死边缘挣扎。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绝望时,鹤澜曲忽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惆怅的光芒。
沉默了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就依你所言……倘若……倘若不成,立刻带你妹妹去找医叟,不许再做这种……荒唐事!”
我心中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真的答应了!
这可是武侠小说里,斩天斩神,不可一世的高冷熟妇掌门人,她竟然愿意试这种……这种荒诞无比的上药方式?!
我心中又惊又喜,激动得喉咙发干,连话都说不出来,紧紧握住那瓶解药,深吸一口气。
“娘,您真的答应了?”我声音都有些发颤,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尴尬。
鹤澜曲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勉强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凄然,仿佛在嘲笑自己,也在包容我这个“荒唐”的儿子:“风儿,你既然敢说出这种话,就一定是用尽了所有勇气。娘虽然觉得荒唐,可也知道你是为我和你妹妹好……既然如此,就……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我眼眶一热,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绝世高手,此刻却选择相信自己这个“荒诞不经”的儿子,她是在用生命做赌注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可不是情绪化的时候!
我可是有理论依据的,在大课堂学来的“直肠给药”,还记得教授夸我时那欣慰的表情呢!
我拍拍脸,给自己打气:没问题!
知识点我背过、考过、得过满分!
想到这里,我居然还有点小兴奋,就像考试前确定会拿满分一样。
仔细想想有些好笑,我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觉得自己挺牛!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我尽量语气坚定,好让这个计划听起来靠谱些。
“风师兄,你……你来真的?!”韶雪在一旁,仿佛看见什么无法想象的怪物般,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我手里的解药,小脸红得快要滴血,耳朵几乎都要冒烟了。
她咬着牙,几乎是尖叫道:“你……你敢用这种法子对我和娘亲,信不信本小姐咬死你!”
“大小姐,现在不是你生气的时候。”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劝道,“要救命了,哪还有那么多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