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明湖公馆的温夏洗完澡,在书房看了会网课,接到温诗打来的视频。
短时间摄入过多新知识,大脑昏昏沉沉的,杯子里的水恰好没了,温夏拿着手机下楼接水。
“姐,你干嘛呢?”伦敦那边是中午,五月的天,温诗穿着件红色V领针织毛衣,围着超大logo的深色围巾,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
温夏皱起眉:“现在是五月中旬,不是十一月,你穿这么厚是准备爬雪山吗?”
“……”
温诗低头瞥了眼自己的穿搭,随口解释:“我拍的这个戏时间线走到初冬了,这是剧里的妆造,等会儿还要接着拍呢,我嫌麻烦就没换衣服。”
“保姆车呢?”
“这就到了。”温诗走了几步,拉开车门,冷气扑面袭来,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温夏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寒气袭来,她突然想起上次生理期疼得要死要活。
还是放弃,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姐,我昨晚和妈吃饭的时候,听她说她离完婚,大概率会回北城生活。”温诗语调轻快道。
自从那天温诗在伦敦遇到黎女士,温诗和她偶尔见面,这些天来,从温诗的口中,温夏得知黎女士正在和丈夫打离婚官司,她没有再生孩子,估计是财产分割上没谈拢,在争财产。
不知她和温诗联系的具体原因,或许是年纪大了,想到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或者即将回国,需要温家的人脉,但温诗对她的亲近感到高兴,温夏不会多管,静静听她说这次见面发现黎女士精致染发下的几缕白发。
许是见她长时间不出声,温诗察觉到不对劲,看着屏幕中姐姐温柔美丽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姐,你不想我和……她有太多的接触吗?”
“当然没有,”温夏坦诚道,“只是太多年没联系,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的存在。”
她在亲密关系这个课题上,一直是个差等生,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如果不是非处理不可,便不去处理。
怕妹妹多想,她说:“如果和她待在一起会让你感到开心,我支持你。”
不管黎女士的目的是什么,她是个聪明理智的人,会在温诗面前表现出“慈母”的面目。
温诗闷着小脸,苦思冥想好一会,才道:“我这些年怪过她怨过她,发誓再也不理她,但她那天主动约我,我还是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想不通就别多想。”
“不想了,”温诗晃了晃头,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脑袋不聪明,所有的高光点都在脸上,“我的脑容量根本不适合思考,不提她了。”
温夏被她逗笑。
“对了姐,”温诗的脸色突然有几分不自在,别扭道,“你和那个谁最近还好吗?”
温夏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那个谁”指的是顾衍南。
“挺好的。”她说。
这话是真心话,顾衍南最近跟转性似的,对她态度特别好,早上会给她买早餐,晚上吃饭主动找话题和她聊,她接话,他也不会不理她或者冷言冷语,还主动帮她解答不懂的商业理论。
除了做的频率太高、时间太长,她的体力吃不消,剩下的她大体满意。
如果能一直和平相处到大哥出狱就好了。
温诗脸色缓了缓,冷哼:“他最好好好对你,他要是敢欺负你姐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拿刀去砍他!”
“好,一定告诉你。”温夏笑着哄她。
温夏的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特别温柔,给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温诗看姐姐的状态确实不错,纠结一番,才把顾衍南背地里做的好事说出来:“姐,我刚才跟人吵架了,我——”
温夏皱眉打断她:“谁欺负你?”
温诗:“……”
姐姐一向最护短。
“这不是重点,”温诗怕姐姐动怒,急着道,“就是那个傻逼男一号,演技差的要死,台词也不背,跟他对一次戏我乳腺就得增生一次。但谁叫他火,而且他爹还很有钱,导演是我第一部电影的钟原导演,我不想他为难就忍了,但这傻逼今天居然让全剧组等他三个小时,理由是睡过了,我一个这么爱睡懒觉的人有通告都从不迟到,他居然心安理得地来一句睡过了,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把这事揭过!”
“我今天四点起床化妆,从六点等到他九点多,今天这部戏是男女主一起看日出,等他来的时候太阳早就升起来了,我没忍住就说‘你怎么不等日落再来?’,他说‘导演都没说什么,你插什么嘴’,他那副恶臭的嘴脸,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就跟他吵了起来——”
“他叫什么?”温夏的眉头越皱越深,之前妹妹吐槽,她以为只是同事之间的小矛盾,不便插手,没想到妹妹在剧组居然一直被人欺负。
温诗无奈地看着姐姐:“姐你先听我说完嘛。”
温夏眉头紧蹙:“你继续。”
“然后他扬言要封杀我,当着我的面给他爹打电话,我都准备跟你告状让你给我做主了,结果他爹听到我的名字立刻怂了,要他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