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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来自唐门的不满（第2页）

赵真呼吸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他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你还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座塔。”冯宝宝喃喃道，“黑色的，很高，建在雪山之巅。塔底关着一个人，他说他是‘无根生’，可他又说……他不是我爹。”

赵真瞳孔微缩。

这不是历史，这是未来。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钥匙回来了’。”冯宝宝抬头，“然后我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手里握着这个。”

她摊开手掌，一枚铜钱静静躺在掌心??正面刻“乾”，背面书“三一”。

赵真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他当年留在武当山三一门祖殿中的信物，只有核心弟子才能持有。而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甲申年那一夜的大火之后，随同整座殿堂化为灰烬。

它不该存在。

但它出现了。

“你什么时候拿到它的？”赵真声音低沉。

“不知道。”冯宝宝摇头，“就像我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但我记得每一次轮回的开始，都是从捡到这枚铜钱开始的。”

雨声渐歇，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三人身上。

赵真缓缓站起身，将油纸伞撑回她头顶。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了。”他说，“不管你是阿瑶，是冯宝宝，还是别的什么名字??我都带你回家。”

李慕玄看着他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不是那个淡然超脱、斩断因果的赵真人。这是一个终于卸下千年面具，愿意为一人逆天而行的男人。

***

七日之后，东北长白山脉深处。

积雪覆盖的山谷中，矗立着一座诡异的建筑??它不像现代工程，也不似古代遗迹，更像是由无数机械零件与古老符文拼接而成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和檀香混合的气息，令人头晕目眩。

“这就是你说的‘异常气机’源头？”李慕玄皱眉环顾四周，“这里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结界，而是人为制造的‘伪洞天’！”

赵真点头：“有人在这里模拟了一个微型‘?场闭环’，试图复现当年八奇技诞生时的环境。而主持这一切的……果然是王也。”

前方树林中，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他穿着龙虎山道士服，但衣角已破损发黑，头发散乱，双眼泛着诡异的金光。当他开口时，声音竟重叠着多个音调，仿佛有数人在同时说话。

“赵真……你终于来了。”王也微笑，“我等这一刻，等了整整六十年。”

“你不是王也。”赵真平静道。

“我是。”对方点头，“但我也是张怀义、是周圣、是丁?安……是所有曾在那一夜触碰过‘通天?’的人。他们的记忆在我脑中苏醒，像潮水一样冲刷我的神志。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八奇技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它们是‘被淘汰的选项’。”

赵真眯起眼：“继续说。”

“当年二十四位先贤齐聚小丹砂，欲求长生之道。但他们发现，真正的‘大道’只有一条，其余皆为歧途。于是他们封印了七种最危险的能力，称之为‘八奇技’??实则只有七技，第八个位置，留给未来的‘变数’。”

“而你认为，那个变数是我？”赵真问。

“不。”王也摇头，“是你脚下的影子。”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震动！

一道漆黑裂缝自四人脚下蔓延开来，从中涌出浓郁至极的阴气。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中伸出，抓向冯宝宝！

赵真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开，同时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符篆，化作屏障隔绝阴气。

“这是……阴五雷的气息？！”李慕玄惊呼。

“不对。”赵真沉声道，“这是‘双全手’的另一种形态??不是疗愈生死，而是操控亡者意志。有人在用整片山脉的尸骨，炼制一支‘阴兵军团’！”

王也狂笑起来：“没错！既然正道不愿走，那就让我开辟一条新的路！只要我能掌控生死界限，就能让所有逝去之人归来??包括你的阿瑶，赵真！”

赵真眼神骤冷：“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不是‘归来’的问题，而是‘是否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