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的玉扣被解开,清脆一声响。
沈清霜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掠过。
果然逃不过这般作践。
她阖上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随着这口气缓缓吐出。
更衣之礼,从来都不只是褪去衣裳这般简单,而是剥去原有身份与尊严的起始。
其后,才是真正的煎熬。
“依例,请宫主散去护体灵气。”领头的侍女开口,字字分明。
沈清霜唇线微抿,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又缓缓松开。
三息之后,她敛息凝神,将体内流转的灵气尽数敛入丹田。
护体灵光散尽,第一层云纹外袍便如褪羽般自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
绢衣单薄,夜风一吹便紧贴身躯,暴露出两粒明显的凸起。
寒意顺着颈侧爬下,她肩背绷紧,下颌微抬,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
“请宫主抬臂。”左边的侍女声音平静,指尖却凉得像冰。
沈清霜沉默地抬手,任由对方解开内衫系带。
那双手偶尔擦过腰侧,便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呼吸微滞,却仍维持着端肃的姿态,唯有睫毛轻轻一颤,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并非任人摆布的玩物,而是甘愿承受这一切的圣女。
——可圣女哪有这样狼狈的?
绯夭斜倚廊柱,乌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地面。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沈清霜逐渐裸露的肌肤。
她看得极慢,像是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羞辱话本。
沈清霜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她的僵硬,看她的隐忍,看她强撑的冷静下那点藏不住的羞耻。
她甚至能听见绯夭心里那声嗤笑:“什么清高仙子,脱光了还不是一样?”
诚然,这具身体此刻的每一处反应都在背叛她,但她偏要把背脊绷得比剑还直。
这并非故作清高之态。
她懒得揣度对方的心思,正如皓月不会在意沟渠的倒影。
不过是正邪殊途罢了。
“啧。”
绯夭的咂舌声从廊柱阴影里传来。
冷光漫过赤裸的肩线,沈清霜胸前那对傲人的雪峰在夜风中微微战栗,顶端两点樱红高翘着。
她向来端庄,道袍裹身时无人敢生亵渎之念,此刻却被外人一览无遗。
腰肢似玉弓般绷紧,两瓣浑圆臀肉在灯下流转着诱人光泽。
唯有最私密的腿心处,横亘着一道纤薄的金符,三寸长短,其上的朱砂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本该粉嫩微启的阴唇生生缝合,勒出一道紧闭的弦月痕。
绯夭的目光在她丰盈的胸前稍作停留,不自觉地低头扫过自己略显单薄的衣襟,眉头轻轻一蹙,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向那道金符,薄唇微翘。
“宫主的身段,倒是比从前更丰润了。”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这金符,想必宫主是第一次用吧?”
沈清霜静立不语,任由夜风轻抚过她裸露的肌肤。她的沉默像檐角悬着的一滴雨,将落未落。
四位侍女踏着细碎的脚步声离去又归来,手持银质托盘,环立四周。
绯夭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枚项圈,通体乌沉,却泛着幽冷的暗紫色纹路。内圈嵌着九枚细小的银针,针尖淬着青蓝色的寒芒。
“入阁第二礼,宫主应当识得此物。”她轻抚着项圈上的符文,笑意盈盈,“戴上它,就算是宫主这样的元婴大能,也只能沦为凡人。”
沈清霜看着那九枚银针,继续沉默着。
她自然认得——这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修士的法器,专克修行者的灵力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