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无人搭理,握紧缰绳,高高扬起马鞭,怒喝:“没用的东西!废物!”
马儿被鞭打,受惊的想要跑走,却被人拉住缰绳,只能仰起前蹄,发出嘶喊,郁澜冷笑:“三弟,比一场?”
他蔑视的看去,没有男人受得了被人奚落,郁辞纵使再废物,好歹也是个皇子,不可能不答应。
马上便要到半山腰,野草丛生,路面崎岖,最难骑行。
到时候,他可得好好教训下这个三弟,夺人所爱便算了,如今竟还敢和他叫板?
反了天了。
可郁辞连正眼都没给,板正回了句:“多谢皇兄相邀,皇弟病弱,无法奉陪。”
“你!”
郁澜咬牙,愤恨看他,三番两次的被拂面子,他心里恨到了极致,拿着马鞭的手都生疼。
忽地,想到什么,他眼中一沉,打算挥舞马鞭,朝前方挥去。
电光火石,那马鞭和郁辞的马就要接触时,被一声厉声喝住:“蠢货,还不听下!”
李阁老掀开车帘,探头喊了过来,叫郁澜手一个哆嗦,打在了自己的马头上,来不及生气,马已经飞出了老远。
郁澜不受控制的把住马绳,朝荒野行去。
周围人低低吸了口气,朝李阁老看去,他甩下车帘,朝侍卫喊道:“还不快去找王爷,出了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他又朝马夫斥责道:“蠢货一个,不仅驾不好马,把我上好的茶壶摔了,还惊扰了王爷,还不稳妥些!”
马夫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攥紧了缰绳。
周围人也反应过来了,哦,李阁老这是在训斥下人,倒叫睿王吃苦了。
明芜在马车内见这乱状,噗嗤一声笑了。
今天有趣的事接连不断,狗咬狗都出来了,怕是还有大鱼在后头。
她咬了口米糕,甜的。
少了碍事的人,队伍很快便行至目的地。
齐国的皇家园林修建在山腰附近,取了一处平坦地,气候宜人,临近水源,花草繁盛,动物颇多,是狩猎与观赏的一大好地。可也有坏处便是了,这是齐国开国皇帝所建制,这么多年,美曰其名遵循祖训,节省开支,一直没有扩建住所。
因此,明芜在屋内转了一圈,看着这巴掌的落脚地,皱起眉。
郁辞刚安置好马匹,从门口进来,微不可见的顿了下,问:“怎么了?”
他梭巡一周,亦拧起眉,措辞道:“是有点破,我叫人在去找个好点的房子。”
明芜叫住他:“不必了。”她在青石山的住所也不过如此,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再说了,皇子住所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郁辞还无权无势,哪能那么轻易便换?
只是,她看向那张堪堪承载两人的床榻,早有侍女整理好,换上了崭新的双人被褥,不知哪个小丫头探得康王与王妃新婚,准备的床具全是大红色。
明芜扯扯唇,发出心声:“难为她们准备了。”她和郁辞可是实打实的假鸾凤。
郁辞矗立在门口,也不言语,望着床榻的方向好似陷入沉思,一身骑装包裹全身,宫人怕不是敷衍,本该紧身的衣服,愣是做的有些宽大,衬得他身影清瘦,弱柳扶风。许是刚从马上下来,耳朵都冻红了。
明芜唤他:“郁辞,我可以睡在地上。”
凡是江湖习武之人,大多不惧寒风,时常风餐露宿,任务紧急,雪天睡在树上的时候都有。明芜本意想说睡在房顶,还能趁机去找锁匠,可想到自己的公主身份便换了说辞。
郁辞回身,皱眉阻拦:“不可。”他走上前来,摸了下床榻,神色庄重,明芜以为他也不喜这颜色,结果,他说道,“山间寒凉,这被褥单薄,担心受凉,公主还是和我一起睡吧。”
?
明芜还未启唇,郁辞便叹息一声:“我自幼体弱,还恐公主担待了,若缠绵病榻,惧怕得提前回府了。”
提前回府?这可不行。郁辞可是拿捏了她的软肋了,明芜心头疑惑,感到怪异,还没细想,又被郁辞打断。
他可怜巴巴的闷咳一声,说了句:“公主放心,我睡姿端正,绝不会踏过雷池一步。”
说着,他还拿起一个枕头,放在中间,认真摆好。
“如此,公主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