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可怜的外套,正孤零零躺在网球场地板上。
沈颜卿屈膝抱臂,雪峰沟壑就更加清明。
霍星来深吸口气挪移脚步转身,最后还是选择联系霍家的家庭医生。
沈颜卿刚想阻止,就见郑姐闻声赶来。
“你们”郑姐刚一踏进沈颜卿卧室,就瞧见小姑娘浑身纤白地蜷缩在床沿,烧红的脸颊下,一双漂亮的琉璃眸子氤氲水雾,像只在山涧受惊迷路的兔儿。
再看站在一边的霍星来,深蓝色丝缎睡衣,尽是被女孩子瘦小的手掌攥出的凌乱褶皱。两人虽是背对背,但卧室内却像是浮动着一缕暧昧气氛。
郑姐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是那种事,可又听霍星来深夜联系医生。
再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些意味深长。
“怎么这么晚,还要叫医生?”郑姐问道。
霍星来话音淡然,“她受伤了。”
郑姐连忙看向沈颜卿,视线在女孩子裙摆处徘徊,“伤哪里了?严重吗?”
“没事郑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件睡衣。”沈颜卿没想到会闹出如此大的阵仗,原本不害羞的她因为郑姐直白的目光羞红了脸。
郑姐边去翻找衣柜,边喋喋不休地念叨,“不是说熟悉一下庄园内适合运动的地方,咱们后院就有专业的塑胶跑道。”
运动
郑姐关上柜门,略显疼惜道:“霍生也是,颜卿毕竟还年轻,怎么下手也没个轻重。”
沈颜卿这下更加确定,郑姐误会了他们,连忙解释道:“我们是在网球场”
“网球场更不行了!”郑姐没给她丝毫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直言道。
此情此景,越描越黑。
霍星来咋舌,“郑姐,她的外套落在网球场了,麻烦你去取一下。”
终于支离郑姐,沈颜卿才放松一口气,拿着睡衣看向霍星来道:“我要换衣服,你等一下再进来”
霍星来收回视线,转身出门。
沈颜卿现下最担心的倒不是郑姐胡思乱想,而是等下医生来了,就会发现她崴伤的伪装。
于是趁着卧室空无一人,狠狠朝自己脚踝掐去。
直到表面出现明显红肿,她才让门外的霍星来进房。
霍星来瞧着比刚刚突然严重很多的伤处,问道:“怎么更严重了?”
沈颜卿紧张警惕地盯着他,生怕被霍星来发现端倪,边用睡裙去掩盖伤处边抱怨道:“还不都怪你。”
霍星来略显迟疑,“怪我什么?”
沈颜卿拧眉佯怒,嗔怪道:“怪你力气那么大。”
“哇塞,霍星来你唔系啦!(霍星来你不是吧!)”突然传出来的男人声音,吓得沈颜卿赶紧用薄被盖住自己,“都学识金屋藏娇咗,噉就唔识怜香惜玉。(都学会金屋藏娇了,怎么就不懂怜香惜玉。)”
麦桜一年前自哈佛医学院毕业,接替父亲成为霍家的家庭医生。
他和霍星来是同岁发小,热爱流连花花世界的情场浪子,从小就是霍家少年老成两兄弟的对照版。
即使小小年纪便被盛誉为脑科学领域的天才,仍不影响麦父逢人便吐槽他是个染白毛骑哈雷的烂仔(流氓)。
麦桜提着医药箱停在卧室门口,问道:“方便入呀?(方便进去吗?)”
霍星来:“唔该你。(麻烦你。)”
麦桜单手插兜晃进卧室,一眼就看到床上的沈颜卿。
小姑娘穿着一条白色泡泡袖睡裙,方形的领口露出白皙锁骨,纤长的天鹅颈随意散落几缕细软碎发。
一张小脸生得古典端庄,好奇望向人的神情,却是清纯中又平添不知自的欲态。
麦桜在心中暗暗咋舌,从前他只以为霍星来对男女之情看得寡淡。
现下想来,他或许只是对择偶要求苛刻,首先颜值便要是这种天仙级别。
“家有仙妻,唔怪之得睇唔上庸脂俗粉。(怪不得看不上庸脂俗粉。)”麦桜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