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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 8090(第17页)

8090(第17页)

可又还有什么旧梦呢?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嫁入燕王府做续弦,也已经两年有余。

“当年幽王谋逆,你坐罪下狱,父亲原本要我毁弃旧约,另许他人。可是我不肯。”

一句不肯,让长孙镜带着那枚羊脂白玉佩在沙州苦修三年,让她逾期不嫁,被全长安的女眷取笑嫁杏无期。回到长安后,长孙镜明知到嬴铣已经与一个庶人有了首尾,却仍是折节相交,甚至不顾声名也要向他要一个结果。

可结果却是,嬴铣不要她。

却肯为了一个庶人,把自己弄的背离宗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长孙镜自然不服,但是长孙越对她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江铣已经是弃子,她的婚事也已经再拖不下去,必须尽快择定一位夫婿。

世上最好的男儿已经没有了,长孙镜想,那就如她的姑母一般,嫁给世上最有权势的男子吧。

于是她就成了燕王妃。

长孙镜坐在车架上,隔着薄薄一层窗棂望过去,她看见嬴铣曲折的脊背和扎着玉冠的发顶。

如今她是君,他是臣,自然只有他拜她的份。

饶是嬴铣再如何骄矜,君臣名分之前,终究要低头。

长孙镜积郁多年的不忿终于消减不少,可随后,却又更深的怒意涌上来。

“我在沙州苦等三年,你为了一个庶人,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闹得鸡犬不宁,我念在她确实曾经照顾过你,也原谅了。可是你呢?你在陛下面前说要娶她为妻,为了她离家出族,为她丢尽所有颜面时,可曾想过我?”

那日丢尽所有颜面的不止是江铣,还有长孙镜。堂堂长孙氏嫡女,皇后侄女,当朝唯一异姓县主,多少重的身份光耀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庶人的存在。

但如今她终于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

长孙镜抚着尚不明显的孕肚,长舒一口气:“你自以为得了赐姓,得了封赏,能与令尊同列国公,平起平坐,宠遇优渥,便已是如日中天了。但须知飞鸟尽,良弓藏,没有家族荫护,你不过就是一个孤臣而已。”

就如今日,在朝堂上,分明是他与长孙乾达相争闹事,本是各大五十大板的事,可到头来,被贬谪出京的只有嬴铣一人而已。

高句丽征战在即,派遣部队先行探路,或是筹备粮草,都是寻常事,可这样的活计,往往是分配当地官员筹措。幽州地处边境,嬴铣从右卫大将军兼兵部尚书出为幽州都督,是再明显不过的贬谪。皇帝之所以将嬴铣发往幽州,命他亲力亲为,去做这样的工作,一则意在敲打,二则,是因为皇帝可以。

因为嬴铣只是一个孤臣,只要皇帝一道命令,或生或死,他根本没有商榷的余地。

“五郎,你可曾后悔?”

嬴铣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恕微臣愚钝。”

可长孙镜却笃定他明白她的意思,带着一丝不明不白的执拗,她道:“只要你承认后悔,我现在就可以让燕王请陛下收回成命,你今日根本不必出城赴任。”

嬴铣沉默一会儿:“微臣以为,王妃是来送行的。”

长孙镜的眼神瞬间冷淡下去。

“若你仍不知回头,我也可以是送行。”

长孙镜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嬴铣没有回答,反倒低低笑起来。

“阿孟说的没有错,你我这样的人,果然是受了一分苦楚,便要委屈成十分,还要作出十二分的模样来。王妃口口声声说在沙州等我三年。可是王妃潜心修佛的那三年,我却是筋骨尽折,受尽折辱,一步一步爬回长安。”

长孙镜神情一僵,纤长手指握紧窗棂,嬴铣慢悠悠地直起身,看见她慌乱的眼神,还有她手上艳丽精致的蔻丹。

这样一双手,孟柔从来没有过。在长孙镜“苦苦等待”他的那三年里,孟柔将手浸在冷冰冰的河水中,一件又一件地浆洗衣物,只为换银钱来给他治伤看病。

只因为长孙镜出身高贵,而孟柔生来低贱,虚度的光阴就能比三年日夜磨砺来得更金贵。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嬴铣觉得可笑,可转念一想,他从前也是这样想的。

他从没将孟柔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看待,所以也从没有将两人的付出平等比较。以至于分明是他亏欠了孟柔,却总是想要再从孟柔身上索取更多。

而今孟柔终于什么也不想给他了,反倒是他,怀有满腔爱意,也不知该如何弥补。

唯有征战四方,不求名利地位,只求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这样他的心上人,或许也能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处,过得更好一点。

“故人肯来送行,某心内感激。”嬴铣再拜致谢,“但为王妃声誉着想,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五郎,你……”

长孙镜想要叫住他,可嬴铣已经回身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向幽州方向赶去,长孙镜简直气得五内俱焚。什么委屈,什么公平,她身为世家贵女,肯剖白心志,肯费功夫等待嬴铣,本就殊为不易,嬴铣却还是要将她的种种牺牲去同一个庶人相较。

浣衣,劳作,这些都是庶人天生该做的事,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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