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下巴认真观察起谢庄译来,并不算美观的官服被他穿得一丝不苟,清俊的眉眼远看如画,高挑的鼻梁又令他的脸带有些许攻击性。
“你可有意中人?”
闵时安轻叹一声,有些愁道:“也怪我,未想过自己的婚事,连带你们的也未曾着手去办。”
“不管我为你们安排什么任务,都不会影响你们正常娶妻生子,你若有……”
她话一顿,脑海中思衬着此事交由谁较为合适。
不料谢庄译却“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把她惊得抬眼望去,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问道:“怎么了小一?”
谢庄译神色一僵,他行了大礼,郑重道:“我这条命是姐姐捡回来的,小一愿永远忠于姐姐,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闵时安皱眉摆手先让他起身,见他一动不动,敷衍道:“成成成,那此事便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待他走后,闵时安便唤来春桃吩咐道:“去别院,通知小八,兄弟姐妹们的婚事由他张罗。”
“一月内,必须完成。”
“是。”春桃应声后,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她用过早膳后,本想前去寻宋晟,但和敬却来了府中,脸上还挂着泪珠。
“怎么回事?妹妹这是怎么了?”闵时安拿出帕子为她拭泪,又赶忙扶她坐到榻上。
不问还好,她话落和敬登时眼泪更加汹涌,很快便把她的帕子浸湿。
闵时安有些手忙脚乱,轻拍着她的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干巴巴道:“好妹妹,莫哭,莫哭。”
她斟好凉茶,递给和敬,柔声道:“喝些茶,受了什么委屈,姐姐去帮你讨回来。”
和敬许是哭了一阵子也有些累了,抽噎着接过凉茶小口小口抿着喝完了。
“发生何事了?”闵时安见她情绪好些了,慌忙问道。
和敬涨红了脸,眼中尽是羞愤,她胸膛快速起伏,缓了片刻后才道:“昨日萧司马在荷花池上同宋大人议事,恰巧我在不远处泛湖赏花。”
“可不知为何,荷花池中的鱼儿成群在下面快速游动,以至于两船相撞。”
“我不幸落入水中,身边丫鬟都不会水,萧司马便跳下来将我救回。”
说到最后,她又开始哽咽起来,眼泪扑簌往下掉个不停。
闵时安将她抱入怀中,面色凝重道:“你无事便好,萧司马那边怎么说?”
萧司马是萧望京的下属,前些日子确实没和萧望京一同回北丰,而是留在京中处理军务。[2]
但他不日便将返程,边疆之重,又岂会为了和敬耽误时间?
恐怕此事要委屈和敬了。
果然如她所料,和敬趴在她的肩头,闷声道:“萧司马他说当时情急,并未多想,只想着先行救人。”
“此外,便没再说什么。”
和敬再也忍不住,从她怀中离开,看着她自嘲道:“我自知身子被北巫人脏过,配不上萧司马。”
“可当时在场之人,除了萧司马与宋大人外,还有一些我不认得的官员,众目睽睽之下,可叫我如何是好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