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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13页)

“盟约、会审、协理……仙门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东西,因为他们不切实际。当有人违背了制定的规则,没有任何的暴力能惩罚犯戒者,彼时三宗各行其事,世家各自为政,其余散修被司仙台压着,仙门之中尚且没有公道,更遑论对凡民的欺压。”陈安道看着唐轩意身上零碎的光点,如某种彩鸟身上的羽毛,“眼下能有这缥缈的‘公道’,不过是因为我背后站着我师父,哪怕他濒临崩溃,整日闭关,也没有人敢对他执剑。”

“修仙界从未有过公道二字。”陈安道垂眼看着自己腰间的柩铃,“但如若李正德能长久地活下去,或许有一天,这公道便有可能实现——明年,或许明年春天就能实现,唐公子,你还需忍耐一二。”

“你倒是跟阳关教的想到一处去了。”杨心问手中现长剑,抵在了无首猴的胸口,“他们还很关心我,叫我带着师兄赶紧跑呢。”

无首猴朗声大笑,随即讥讽道:“阳关教的口口声声诛仙为民,可只见诛仙,何曾为民?他们要你们跑,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三相人选,他们想弄出个自己的‘李正德’。”

“那你岂不是很高兴。”杨心问歪头道,“他们的‘李正德’势必对仙门恨之入骨。”

剑尖一点点地刺进了无首猴的胸腔。

“我为何要高兴?”无首猴道,“那群满心仇恨的人弄出来的深渊,连现在的李正德都比不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好麻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长剑瞬间捅穿了无首猴的心脏,一时间鲜血四溅!却不是杨心问下的手,而是无首猴的胸膛穿着剑,朝着杨心问走来。

无首猴的心脏亦是殷红的。

“放归深渊。”他的血顺着剑身流入杨心问的掌心,“含恨者吸引深渊堕化成魔,百万人命以仙术召祂,祂会来,季铁用区区一具肉骨凡胎唤祂,祂也会来。”

“阻止三元醮,小友,那是只有你才能主持的公道。”

“只要来年的三元醮能顺利。”陈安道低下身,捡起一片落叶来,自叶上的小洞看这难得的晴空,“哪怕离了我,他也能在这个稍微好些的世道之中活下去。”

第166章机算心

黏腻灼热的血流到了杨心问掌心,他毫不掩饰嫌恶的表情,忙撤了手抓了把落叶猛擦。

快把掌心擦秃噜皮了才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对被他拴回去的无首猴说:“你这么多爱民如子的话,与其说出来恶心我,不如去跟我师兄说,他脾气好些,听你废话可能能忍一会儿。”

无首猴又被蛛丝挂回了树上,还是倒挂着的,胸口的血跟个喷泉般往下流,像个血腥的装饰品。

“陈安道。”这装饰品还慢慢打转,转着圈地洒血,“这些话说给他可没什么用,那是个心硬的。”

杨心问变出了个棍子来戳着这玩意接着转:“你说别人心硬,不觉得害臊吗。”

“你师兄说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仙门中人,冷心冷情的,哪里真会——”

杨心问一棍子敲了过去,正中无首猴的胯间。

“吱!”

无首猴发出了像是老鼠一般的尖叫。杨心问把棍子倒过来杵在地上,双手搭在上面,下巴垫在手背上,冷冷道:“你还真评上了。”

“哈……哈哈哈……我们这些心魄的心硬得很……”无首猴疼得吸气,“可说到底,咱们都实打实得有颗心。”

“你跟你师兄相遇那天,你在筹钱安葬你的母亲,你师兄给了你钱,是你的大恩人,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对他父亲的吗?为了更快更平稳地接过陈家的掌事权,你师兄用寒窗阵封了他父亲的尸身整整半年,秘而不发,拖了半年才下葬……这事儿你知道吗——想来是不知道,你才醒来多久,你对陈安道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杨心问调整了一下棍子的角度,对准无首猴空无一物的脖子,径直往上一刺。

“啊——哈啊——看看你,多么心慈手软,当时我可给你的四肢各穿了一根,‘稻草人’的把戏一根可太少了——啊——”

“急什么。”杨心问又踢了脚棍子,叫它从无首猴的腰椎里穿了出来,“我不跟你玩一样的把戏。”

“哈……哈——你心心念念要杀了唐鸾,但他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无首猴放松了身体,像是已经开始学着享受现状了,“陈安道对方花和牛存动了杀心,他们便没能走出这忘甘寺!”

“是是是,我没用。”杨心问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无首猴,难得认真地琢磨起了该怎么叫这猴子难受,“还有吗。”

无首猴说:“姜崔崔和季铁。”

杨心问的面色一沉。

“两个于你而言不过幻境里的人,你惦记到了如今。”无首猴大笑,“你我才是同类,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坏,我们记得清清楚楚,心魄的心硬,为的就是将这些爱恨情仇深深地篆刻于心,我们才称得上是至情至性!我们才是世间顶顶有情有义之人!”

“差点忘了,姜崔崔和季铁的死其实有你一份。”杨心问寒声,两条蛛网开始左右两边扯着无首猴的腿分开,“顾小六笙离跟唐轩意的账你也赖不掉!”

“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都被这吃人的世道给害了啊。”无首猴逐渐开裂,兀自哑声笑着,“你也是好孩子。”

“你记得不过数面之缘的夏时,怜他至诚至善,却沦为庄才手下的怪物。所以才对与他性情相似的唐轩意和郭川生出同情,把这两个早被你师兄定义为‘亡魂’的东西收到蛛网间。”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准备把他们带回去盘问罢了。”

“盘问?他们知道的还未必有你多。”

无首猴已被分开至腰部:“你跟陈安道不一样,你自小有人爱你,你晓得爱己,便也知晓爱人。可你师兄是个什么东西,他生而弑母,幼时便知周围的人都盼着他死,可他连质问他的父亲都从未有过。”

“他满口的仁义伦理,还教给你那么多大道理。”无首猴说,“可你不妨去问问,那些道理他可有去细想过,可当真赞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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