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兄,你来这种地方办什么案子啊!”
“难道我想来么?是驿馆的人前去报官,说他们的二皇子外出久久未归,门口却捡到了一封血书,上面说他被人抓到了此处的赌场里,我才不得已来寻他的!”
展焕没好气地说:“陛下让我负责昊国使臣的安危,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你还不快让开!”
那人跟展焕平日里交情不错,本来还想讲几句情,可是一听关系到昊国二皇子的安危,便知道这事大了,不可能有半点通融。
他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对展焕赔笑让开,却丝毫不知道,这座销金窟正是昊国人所开办的。
管承林在上面也将展焕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这次搜查竟然是以自己为借口-
胡说八道!
什么他被抓到了这里?明明是他把棠溪珣抓到了这里!他一万分肯定,那求救的血书根本就是伪造的!
管承林一下子全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就落入到了棠溪珣的圈套中,棠溪珣会到这个地方来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他猛地看向棠溪珣,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恨地问道:“何路是你的人?!”
看到管承林不敢置信的表情,棠溪珣终于忍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二殿下,你实在太傲慢、太傲慢了!”
棠溪珣说:
“你以为何路没有银两给他的母亲治病,所以你随便给他一点施舍,他就会死心塌地地为你效力?你以为他是文弱贫穷之辈,就不会有半点骨气,甚至可以背弃自己的恩师和同僚?”
棠溪珣摇了摇头:“你错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找上他。”
上次的宴会上,棠溪珣先后公开挑衅管承林和贺将军,就是为了促成他们的联手,也正是因此,他最近也在格外小心地注意着身边的一切异常。
所以,棠溪珣很快发现了何路因母亲生病,缺钱救治而被带进赌场,并且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当中必有阴谋。
于是,他们将计就计。
何路故意装作迷恋上了赌博,想要谋取更多的钱财,无心学问,甚至因此和督促他的棠溪柏产生冲突。
而后,他便以想要报复棠溪柏的儿子为理由,成功得到了管承林的信任,并进一步将棠溪珣骗到了这里。
这样一番算计,是管承林说什么都想不到的。
听着下面的喧嚣扰攘声,他只觉得一阵头晕。
——他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棠溪珣的圈套中!
管承林气怒交迸,同时,他猛然间感到自腰腿的部位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种感觉十分难以形容,就好像有什么利器直接将他拦腰斩断了似的,天地仿佛都在旋转,管承林一下子站起身来,冲着棠溪珣暴喝道:
“你还我性命!还我双腿!”
突然听见这样一声大吼,棠溪珣瞬间怔住,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其实连管承林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就说了这话,但是这时已经无暇细想,疼痛缓过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得立刻离开。
绝对不能在这里被人找到,否则坐实了此处据点是因他暴露出去的罪名,回到昊国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管承林临走还不忘去抓棠溪珣,说什么也要很很折磨这可恶的家伙。
可棠溪珣却早有准备,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窗外丢去,“啪”一声碎响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他高声喊道:
“我看到二皇子了!快来人,昊国二皇子在这里!”
侍卫们来到这里,到处搜查无果,还撞破了这么多达官贵人的丑事,都急于立功,听到喊声,顾不得分辨真假,连忙纷纷朝着楼上涌来。
管承林来不及再拉棠溪珣,只得立刻转身推开侧门,匆匆逃离。
棠溪珣却没有追赶,而是施施然坐了下来,歇了口气。
片刻之后,展焕带着人匆匆赶到,破门而入。
眼看房中一片狼藉,只有棠溪珣自己坐在里面,展焕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面前,问道:“你怎样了?可有受伤?”
棠溪珣抬起头来,看着展焕关切的眼睛,微微地笑了,说:“我当然是安然无恙。多谢展大人的援手以及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