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葳一进来就问:“喻唯呢?”
丁晴把桌上的纸递给她,她走过来,狐疑地接过,展开。
只看了一眼,她就把纸攥在手里,目光咄咄看着丁晴:“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人呢?”
“她是我女儿,我能对她做什么?”丁晴闭了闭眼,“我要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你就看不到这封信。”
信第一句就是:
致亲爱的姐姐——
我走了。你别着急,先看完我要说的话。
郁葳怎么可能不急,她攥着纸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
“你看,即便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以你现在的力量,依旧没有任何办法。”丁晴抬头看着她,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问,“跟你在一起是她最好的选择吗?”
以为还年轻,站在岁月的维度上,甚至还算年幼。
所以无知,所以无畏。
这种无畏,脆弱到不堪一击。
“你会说你们还小,未来还很长远,她想要的你都能给。”丁晴垂目,“真能吗?亲友圈子里都知道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姊妹。支持你的冰迷粉丝还没见到你事业有所成就,就要接受你谈了一个豪门女友的情感。你的队友认识你俩的都知道你们是姐妹,忽然就要听说你们还是情侣。”
“我们不生活在你的圈子,所以谁说什么都无所谓,至于冰迷,我会保护她,队里我也会解释。”
丁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又抬头看着她,“你想的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究竟是移情,还是爱情?”
郁葳手里的纸被攥皱。
“这是我跟她的事。”
丁晴深深看着她:“我是她妈妈,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说出这种言辞,你还配不上她。手机和卡都在她手里,想联系你,她自然会联系。”
这是进门来对郁葳最沉重的打击。
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卧室里的小纸灯笼早就不亮了,倒在桌上,又被郁葳拿起放好。
那张被她捏皱又摊开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纸放在桌子上,内容像刀一遍遍刻在她脑子里。
致亲爱的姐姐——
我走了。你别着急,先看完我要说的话。
我自愿离开,没有任何人强迫我,所以如果你生气就生我一个人的气。
妈妈知道我和你的事,她很难过,但没有为难我。
这十几年,我是一个没有本体的影子。见到你的之后,我发现我甚至不能成为你的影子,我们差异巨大。我想象着假如没有发生过那场抱错的意外,我会不会成为如今的你。
不会。
你还会是你,但是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谁,“喻唯”这个名字本应是你的,而“郁葳”郁郁葱葱繁茂的树放在我身上也如此不相称。
这时你看向我,你的眼睛里有我最清晰的倒影。
只是我想,我想我不能继续寄生在你身上,以你做我的船、做我的锚点,以你的存在证明我的存在。
请允许我的自私,我想去找找我是谁。
看到这封信,你可以尽情的咒骂我怨恨我。但让我们都往前走,走到某一天成为更好的更确定的自己,我会找你,亲口向你道歉。
——一个怯懦的人
傻子!
骗子!
郁葳如她所写,狠狠骂她。
第76章她动作很凶,声音听得人羞窘得发疯,喻唯难耐地忍着颤栗,听着郁葳闷着水汽的声音冷冷问她:“说,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