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砚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点了下头。
当日也平静地过去。
自上次行刺失败之后,永安宫中便只剩下了两名太监与两名宫女。
除去照顾重伤的陈公公,也便没了人。
江容房中还有几个,留了贴身的惠香三人与安福、安词、安中,剩下的七八人都调去了永安宫侍候。
她心中仅存了两件事,第一是等待永阳公主的消息;第二便是自己的月事。
月事为今已迟了八日。
待得第九日的时候,一则坏消息,也是江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那男人,突然大驾。
来的非他自己,人身后垂首跟着一名官员。
江容看得清楚,三日前在清风阁,隔着帘幕,她曾隐约地看到了他的大体相貌。
是那宋太医。
江容瞧见萧显便已经心惊胆战了去,待得看清他身后跟着的是太医,内心之中无疑更加慌乱。
重华殿上鸦雀无声,只有他转过屏风,慢悠悠的脚步。
人负着手,侧身斜瞥,徐徐地过来。
那宋太医跟在他身后,头便差点没低到脚尖。初次把脉之时,他大抵并不知晓她是谁,如今却是想不知道都不行。虽他决计不敢出去乱传,却也可见萧显根本就什么都不怕。
他带宋太医来干什么?自然还是为她诊脉。
江容心中又开始翻腾了。
她很是没底。
她,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孕?
倘使真的有了,别说萧知砚必然要死,她也没了能逃掉的可能。
江容心弦紧绷,半晌思绪方才回来,慢慢下拜了去,而后也没用人多说什么,到了矮榻之上坐下,伸了手腕出来。
那宋太医很是有礼,点头哈腰地笑着,躬着身子,随她去了矮榻,拿出丝帕搭在了江容的腕子上,弯腰为她诊脉起来。
江容一言没发,目未直视,略微低头,余光朝着萧显慢慢瞥了一眼。
萧显早坐了下,正身背脊倚靠在太师椅上,手臂搭落扶手,手指缓缓甩缠把玩着一串佛珠,视线朝她处眯着。
江容瞧见了,也便赶紧收回了目光。
好一会儿功夫,那宋太医方才诊完,转而朝向萧显,弯身禀了去。
“启禀陛下,王妃,并无身孕。”
江容狂跳不已,悬着的心终于再次落下,接着她便转了视线,看向那男人。
但见他一言没发,手上的动作未停,坐在那的姿势都未变,毫无反应。
屋中死静,却是过了良久方才有了动静。
那男人不疾不徐地起了身去,一言没与她说,抬步离去。
他走后好一会儿,屋中的江容主仆方才敢动。
几人皆松了口气。
江容柔荑轻轻摁住心口,感觉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显然是知道,她撒了谎。
她所说的月事时间,他分明是不信的。
既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江容觉得便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那男人后续,定然每隔几日便会来给她号脉。
江容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