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我怎么就不能拿笔了?”中年男子拍了拍桌子,转而看住覃红,“老板你说呢?!”
覃红什么人没见过,面上的笑丝毫不变,只蘸了墨问:“敢问这位壮汉如何称呼?”
“名姓么,那不重要,我写话本可不用本名。”男子伸了头,点点案上姓名那一列,吊儿郎当地翘起脚问,“就问行不行?”
“这个……”覃红犹疑。
“自然可行的。”
一道声音从队伍后传来,惹得众人回头。
覃红也跟着起身:“东家。”
“竟是东家?”
“这么年轻的东家?还是个姑娘。”
“你们没听说么?这铺子啊,本来也是烟花之地……”
江容适时转身:“敢问你方才说的什么?”
许是她突然的诘问唬了人,又或是前些年商场滚打后自带的一身气定神闲,这一问之后,竟是无人多嘴。
她这才满意地复又对着众人开口:“诸位,我知各位对于这次的话本赛有些质疑,不过我们既然说到,便必定会做到,前提是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万事总有规章,否则岂非乱套?我亦知晓诸位创作不易,怕这笔下心血交于我们浪费了,在此请各位放心,如若你们按照要求报名供稿却没拿到承诺的五两,大可去镇国侯府讨说法。”
“镇国侯府?哪个镇国侯府?”
“咱们大兴可不就一个镇国侯府?!”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这位不会就是那位将将回京的侯府大小姐吧!”
“啧啧啧……”
“据说镇国侯可宝贝这个女儿呢。”
“可不是么。”
“难怪出手这么阔绰。”
“你看看你,方才胡乱说什么呢?”
“我哪里晓得这铺子被镇国侯府买下了啊……”
这一声声中,江容低头,看向仍旧坐着的男子:“方才公子说不想用本名?”
“是啊。”
“可以的,只是公子需得留下具体的地址,”江容道,“也不可冒用他人之名。”
“呵!笑话,旁的冒用我还差不多!”男子没等覃红坐下就兀自拿了笔自己登记。
有好事的早已经凑了上去。
“青石狂客!”有人惊呼。
“什么什么?!是跟琼林先生并称的青石狂客?!”
一时间,人群振奋。
落下了最后一笔,男子甩手一搁,转而对着身后拍拍胸脯:“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罢了,他起身抖了抖衣袍:“告辞。”
众人纷纷看向那登记的字迹,当真苍劲有力,乃是有功力的。
“还真的是!”
“走走走!我最喜欢他写得鬼怪故事了!”
“狂客先生!还请来我茶舍一坐!”
“先生先生!”
如此,人群竟是跟着散了小半。
留下的一些原本还观望的人立刻站出来不少等着报名。
店铺前红红火火,江容也没继续留下,而是择空带着芳菲离开。